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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他不懂,怎樣去抓住。為何明明痛著明明不忍,卻還要一次次的傷害,真的恨,恨自己的無力,那個柔柔喚他二哥的子君被他越推越遠,因為急切的想要拉回,卻一次次推得更遠。
那麼善良的他,那麼心軟的他,便是一個乞丐都可以贏得他憐憫的心,為何,他卻做不到?到底,該如何去做?想起他,便心痛,尤其這兩日內,痛得厲害。
穿過外袍的縫隙,手中輕輕撫摩著一塊玉佩,這玉佩,他一直掛在裡衣的側擺,經過兩年時間的撫摩,好似沾了人氣般,異常的光亮瑩潤。
“陛下,陛下?”大臣們輕喚,他們一向勤勉的年輕帝王向來很重視早朝,對於大臣們的奏報從不曾有過片刻的疏忽,今日,卻是怎麼了?
回過神來的李天祁,將手緩緩從玉佩上鬆開,“嗯,接著說。”
“陛下,此次在西突厥設立的安西四鎮中的于闐,但乎與吐蕃有所勾結,臣恐怕他們聯合起來對付西突厥,奪取龜茲,控制絲路,陛下看是否該對那個于闐王有所挾制?”中書令鄒文光道。
“此時吐蕃目前正與我大昱作戰,便是他們有這個想法,亦暫時不會拉長戰線去遠征。此事等風王回來由他來解決吧,此地已經交由風王管轄。”話落,掃向群臣,“今日就到這裡吧,眾愛卿都散去吧。”
回到崇德殿,輕輕在衛子君常坐的位子坐下來,開啟面前的一個摺子,這是她最後批的一個摺子,上面是她飛揚大氣而又靈秀的字型。
那想念突然刻骨銘心地湧來,侵蝕著身體,無孔不入地滲透了空氣。手輕輕撫上她的字跡,輕輕撫摩。
“陛下。”秦忠喚了聲,“這幾日的用度不用送去將軍府了吧。”
“照常送。”將那本摺子的批註又讀了一遍,他的批註永遠高瞻遠矚,見解獨到。
“陛下,風王不在,也不是個把月便能回來的……”秦忠沒繼續往下說。
“照送!等他回來再用。”好似,只有這樣照常送下去,他才會覺得那個人依舊離他不遠。
“是,陛下。”
秦忠方退下,門外即傳來一聲通報,“陛下,中書令鄒文光求見——”
“陛下,邊疆捷報——”鄒文光進來即興奮地報道。
“拿來看看。”李天祁也是精神一振。
“捷報還在門下省核查,是劍門關守城的副將冉平奏報的,漫天寨與劍門關已經被我大軍破獲。”
“有沒有人受傷?”李天祁緊張地問,最近想起子君,心裡便慌得厲害,總是有絲隱隱的不安。
“好似聽說風王受了傷——”鄒文光答道。
李天祁手一抖,白玉茶盞於手上掉落,接觸她面的一刻發出了脆裂的聲響。
他受傷了?他受傷了?
“傷在哪兒了?可有危險?”聲音裡有了一絲明顯的顫抖。
“好似中了兩處箭傷,在哪兒倒是沒有明說,聽說風王傷後即帶兵去了蜀郡,想來應該無礙的吧。”
會無礙的嗎?不,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他,那個人從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便是再重的傷,他也是會去的。
“即刻給朕備馬,朕要去蜀郡。”李天祁合上手中的摺子,站起身來。
“陛下,使不得啊。”鄒文光連忙阻止。“陛下萬金之軀,怎可隨意啊。”
“朕意已決,處事不可給外人知道。”李天祁邁開大步走向門外。
“陛下,便是去,也要帶領大軍前往,您一人單槍匹馬,太過危險啊。”鄒文光極力勸阻。
“大部隊行軍,太過緩慢,即刻備馬,我一個時辰後出發。”不容置疑的語氣,何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改變。
他受傷了?
他的子君受傷了?
子君——
“殿下,您這傷口要再裂開一次,我便是再回天有術,也不能保徵您不留疤痕了。”林樺敬的口氣明顯是在責備這個不聽枯話的患者。
衛子君半裸著後背,趴在榻上,任由他嘮叨,反正他已經說了不下幾十次,再聽一次又該何妨。
“林御醫,能否讓傷口快點好,不然,我只好帶傷去攻汶山了。”
“以殿下目前這狀況非但不能快好,還要比平時慢上很多。”林樺敬看向旁邊的妙州。“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蓋被子嗎?”
妙州支吾了兩下,盯著衛子君的後背,沒有出聲。
林樺敬收拾好了包裹,“從今日起,殿下晚上睡覺不可蓋被子,白天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