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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幫著你料理烈羽的事務，才知道你身上的擔子有多重……”

許宣哲欣慰的笑道：“女兒長大了，知道心疼父親了。”

鴻離放下礦泉水，來到他面前跪下，將腦袋擱在他的膝蓋上，低聲道：“爹地，在女兒心中，你就是一棵參天的大樹，只有你繁盛茂密，我們這些棲息在樹上的小鳥兒，才會有屬於自己的幸福，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許宣哲淡淡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鴻離忽然從許宣哲的膝蓋上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爹地，明天讓我代你去吧？”

許宣哲有些意外：“你都知道了？”

鴻離點點頭道：“我猜也猜到了，明天是不是會有一場交易？”

許宣哲沉聲道：“不是一場，是兩場。”

“兩場？”

“對，明天上午，賴宇明和林力偉會去陽明山，將軍火商資料交給洪波，而我，會帶著秦方，親自押運島上的那批軍火，在公海上和歐洲買家做另外一場交易。”

鴻離的臉色更白了，她緊緊抓住他的手，懇求道：“讓我代你去交易，好不好？”

許宣哲呵呵的笑了，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溫和地道：“傻丫頭，我又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了，再說那些人都是我的老朋友，沒問題的。”

鴻離又重新伏在他的膝蓋上，喃喃道：“這是最後一次了，是嗎？”

許宣哲點點頭，“是的，最後一次。過了明天，我許宣哲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帶著你們到瑞士去。”

鴻離只覺得眼中一陣發熱，她低聲道：“爹地，你答應我，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當然，”許宣哲微笑道：“別多想了，早點去睡吧！”

“嗯。爹地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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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濃霧

更新時間2010…1…30　10：14：02 字數：1252

鴻離重新回到自己的臥室裡。

在床上擁著被子呆呆坐了許久，她終於忍不住拿起手機，開始撥賴宇明的號碼。

她知道，他的手機從來都不會關機，二十四小時一直開著，因為她常常會在睡不著的時候給他打電話。

電話只是‘嘟’了一聲就接通了，賴宇明低沉的聲音傳來，“鴻離，怎麼了？”

“親愛的，我睡不著，我想你了。”

話筒那頭，他吸了一口氣，“我也是。”

鴻離轉頭看了看窗外，夜幕在消散，天色快亮了。

她說道：“我們一起去晨跑，好嗎？”

“好的。”

關掉手機，鴻離掀開被子下床，在衣櫥裡找了一套運動裝換上，開啟門，賴宇明已經站在門口對著她微笑，“早。”

“早。”

兩人一起出門晨跑，就像以前的無數次那樣。

山頂上，濃霧瀰漫，鴻離依偎在他懷裡，感受著他懷裡散發的熱力，一臉幸福的說：“宇明，我們以後的每一天，都象現在這樣，一起迎接光明，好不好？”

賴宇明的目光凝在她臉上，彷彿有什麼絞著心臟，一絲一縷都在疼痛，他低聲應道：“好……”

他緊擁著她，他們一起眺望著遠方，今天的霧氣很大，能見度不過數米，兩人只看得見彼此，再遠，誰又能看見呢？他們等了很久，天色漸漸發白，那盼望已久的陽光依然沒有出現，大霧反而更濃了。

他的頭髮被大霧濡溼，溼漉漉的貼在額頭，上面凝著晶瑩的露水，映得眉毛越發的濃黑，英氣逼人。

他凝視著鴻離，清澈的雙眼彷彿是兩潭深不見底的湖水，他說道：“很冷，不要等了，我們回去吧。”

鴻離搖搖頭，看著遠方，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

為什麼？不過是一起迎接光明，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為什麼今天竟然會這麼難……

又等了半個小時，鴻離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我們回去吧。”

賴宇明點點頭，牽著她的手，兩個人回到許宅。

他們進入客廳，發現燕婉和林力偉也在，許宣哲微笑道：“回來了，來，大家一起吃早餐吧。”

餐廳裡，黑檀餐桌上擺著黃油麵包、牛奶，還有稀飯油條，和幾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