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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上下這麼瘋了似的“以花石為綱”,據說與道教有關。宋徽宗本人十分篤通道教,自稱“教主道君皇帝”,在全國大建宮觀,還專門設定了道官二十六階,也就是在官階體系裡設定了宗教職務,給道士們發俸祿,讓他們成為特殊公務員。
徽宗還常請道士看相算命,有事無事都和道士們混在一起,作法行祭。他的生日是五月初五,道士以為不吉利,他就改稱十月初十。他的生肖為狗,於是下令汴京城內禁止屠狗,狗也因此享受了一回尊嚴。
他的身邊還有一些極具神秘色彩的道長,如茅山第二十五代宗師劉混康,此人向宋徽宗進獻了一套“廣嗣之法”,也就是多生兒子的秘方,大約就是道家的房中術一類,其中涉及到京城風水格局的問題,說是欲多子多壽,則需在京城東北疊石築山。
不過,這只是瘋狂建造艮嶽的由頭之一,問題的本質,還是宋徽宗想要在京城造出一個道家的洞天福地來,長享人間至福。
……既然萬民同樂在實際上做不到,那就少數人先樂起來吧。
可是官家你不顧百姓死活,百姓自己就要求一條活路來。大宋本來就官多、俸祿高,百姓負擔重,如今以花石為綱,朝廷索需更急,變著法地盤剝百姓,終於逼出了一場席捲東南的方臘大起義!
宣和二年,睦州青溪縣(今浙江淳安)農民方臘揭竿而起,召集百餘人誓師起義。他提出的造反綱領說得很透徹:天下本是一家,朝廷皇帝就是父兄,我們固然是很愛父兄,可是哪有子弟累斷了腰耕織、勞動果實卻都被父兄拿走享受的道理?且不說聲色犬馬、花石大綱,就是那奉送北虜的銀絹,說是國家出的,可哪一文錢不是“東南赤子膏血”?
他這道理,不用明講,宋朝人也都知道。所以義旗一舉,萬民響應,數日之間聚起了二十萬人,連婦女兒童也上陣助威。義軍“以誅朱勔為名,見官吏、公使人皆殺之”,一路攻州破縣,最後拿下了杭州城!
大宋的州縣官員平時殘民有道,遇到憤怒的老百姓,就只有棄城逃跑的份兒了。大宋東南名將“病關索”郭師中領軍攔阻,結果全軍被殲,他自己的小命也玩完了。
宋徽宗見惹出了大事,知道是藝術至上惹的禍,連忙下罪己詔,承認在執政上有問題,立刻撤銷了蘇杭應奉局,停運花石綱,並罷免了朱勔。然後又使出硬的一手,調集禁軍和各地軍隊進剿義軍。此後,招降了宋江起義隊伍,以優勢兵力將方臘起義鎮壓了下去。
還沒等方臘餘部最後清剿乾淨,宋徽宗就故態復萌,自食其言,重起花石綱,給朱勔也復了職。……你看,皇帝也是記吃不記打的;你不打,他就照樣玩兒。
除了藝術愛好,還有聲色愛好。三宮六院不夠玩,竟然微服去嫖娼。後人給宋徽宗編排了微服私訪名妓李師師的故事,不是沒有來由的。
宋人張端義在《貴耳集》裡說,一次徽宗來到李師師家,正巧師師的舊相好、詩人周邦彥已經在這裡。周躲避不及,只好藏到床下。徽宗不知情,拿出幾個江南剛獻上的橙子,給李師師嚐鮮,兩人情意綿綿。這一番調笑,床下的周邦彥聽得一清二楚,禁不住捂嘴樂。
徽宗走後,周邦彥爬出來,立刻援筆寫了一首詞,曰《少年遊》……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這首詞,寫的傳神。幷州剪刀閃閃發亮,一雙素手雪白如鹽,好一個秦樓楚館的溫柔鄉。
李師師喜歡這詞,譜了曲子唱,立刻傳開,唱遍了京師。宋徽宗聽到歌詞,很驚異,問師師是何人所寫。師師如實相告,徽宗不禁醋意大發!
當時周邦彥是開封府稅監,徽宗就無端指責周邦彥的政績不好,叫蔡京把周貶到外地去。蔡京一瞭解,周邦彥政績很突出啊!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遵命辦了。
連皇帝都這樣,下面做官的又怎能為國為民?不*都對不起一頂官帽子。
攤上這樣的*皇帝,是大宋朝的厄運。他若是個大臣或富商,*也就自*了;可皇帝是國運所繫,你在那裡不幹正事;那麼上行下效,國運自然也就一步步地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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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北宋老命的“海上之盟”(1)
●要了北宋老命的“海上之盟”
大宋內部的胡來,倒還不打緊,一個百年大帝國,要垮一時還是垮不掉的。最要命的是,大宋的決策者在對外政策上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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