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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苦笑一聲,“我怎麼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景王聞到一絲酒味,看來她應該喝了酒,他收起劍,拿出火摺子點燃,看了一下,只見面前站立著一個面容清麗的女子,她嘴角掛著一抹調皮的淺笑,臉上酡紅,果真是喝了酒的,這是青樓一條街,能在這裡出現又沒有回家團年的,大概只有青樓女子了。他把劍放回劍鞘,策馬想轉身走,那女子卻忽然開口,“兄臺,喝一杯吧。”
換做往日,景王會立刻離開,但是今晚,在所有人都一家團聚的時刻,他覺得空前的寂寞空虛,也很想找人陪他喝一杯,他瞧了女子一眼,道:“上馬!”
女子腳步浮浮,走到他跟前,伸手道:“拉我一把!”
景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並不順滑,手心生繭,他微微錯愕,這種繭應該是練劍造成的,他要麼是劍客,要麼是舞劍的青樓女子,只是此刻,他並不想問她的身份,伸手一拉,女子便坐在他身前,他揮手揚鞭,馬兒便噠噠噠地奔跑開來。
第一百章 醉倒陌生男子懷
景王買了兩埕女兒紅,在這個團年的夜晚,唯獨酒莊是最興旺的,但凡節慶,酒是最受歡迎的商品。
景王領著女子來到一家別院前,他敲了幾下,門開了,門後面站著一個僕婦,剛想問安,被他出言阻止,“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你下去吧。”
僕婦應聲恭謹地道:“是!”說罷,便關好門就退了下去。
景王領著女子一路走進一家廂房前,推開門,裡面有幾張椅子和一張桌子,窗臺上擺放著幾盆海棠,如今正是海棠花開的時候,緋紅的花朵如同女子的面容,清雅高貴。
“你叫什麼名字?”景王坐了下來,語氣疏淡地問道,他並不在乎女子叫什麼名字,也不在乎她是什麼人,在他心中,她是一個陌生人,僅此而已。他今夜需要一個陌生人陪他喝酒,不需要任何交談。
女子坐在椅子上,然後把雙腿盤起來,眯起眼睛看著景王,道:“我叫什麼名字?我都快要鬧不清楚自己叫什麼名字了。你叫我三毛吧。”趙振宇叫她三毛,她就叫做三毛吧。如今她有毛雪蓮的身軀,毛樂言的靈魂,但是要問起她是誰,她真的回答不出。
景王淡淡地笑,三毛,一聽就知道不是真名,青樓女子的名字要麼文雅,要麼豔俗,想來都不好公開。
“倒酒!”他還真的把她當做青樓女子了,他翻出兩個杯子,放在桌子上,對毛樂言道。
毛樂言拿起一埕酒,道:“倒什麼酒啊?就這樣喝了。”說罷,她便抬頭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用袖子一擦嘴邊,道:“好酒!”
景王瞧了她一眼,道:“粗俗!”
“喝酒就該這樣喝,用杯子一杯一杯地慢飲,有什麼興致?”毛樂言在王府晚宴的時候已經喝了好些,後來慶王獨自生悶氣,回了書房,她便一個人溜了出來四處逛逛。不是年關,心裡還沒有這麼難過,想起以往每年過年的時候,一家人團聚的時候,那是多麼的熱鬧歡樂啊。放鞭炮,放煙花,吃團年飯,看春晚;打麻將,一連串的節目等著她。但是今年,天下間就像只剩下她一般的孤寂空虛,這種感覺隨著夜色的加深越發侵蝕她的心。在大街上,她隨便拉了個人作陪,只想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景王不言語,卻也和她一樣拿起罈子仰頭就喝,他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然後才放下酒罈子,長長地嘆了 一口氣。
毛樂言凝視著他,或許是有幾分醉意,她竟然覺得他有幾分像劉漸。劉漸,她心底慢慢地念著這個名字,卻更加的傷感起來。
“喂,你叫什麼名字?”毛樂言問道。
景王抬頭看了她一眼,道:“你可以叫我三郎。”
“三郎!”毛樂言忽然傻笑起來,“好,你是三郎我是三毛,咱們也算是有緣了。”
“緣分?我一向不相信。”景王冷哼一聲道。
毛樂言收斂了笑意,忽然幽幽地說了一句,“我也不相信。”
景王看了她一眼,見她眉目凝聚著一抹淡愁,他暗自猜測她的經歷,隨即甩甩頭,他們只是萍水相逢,以後也不會在見面,她是什麼人,有過什麼樣的經歷,根本不關他的事。
“三郎,不如,”毛樂言把酒放在桌面上,正經地問道,“我們探討一些比較深奧的人生問題吧。”
“什麼深奧的問題?”景王斜視了她一眼,嗤笑道:“你能有什麼深奧的問題?”
毛樂言痴痴地道:“例如,親情和愛情。這算不算高層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