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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盟主先是去拜見了皇帝,他雖然是武林中的霸主,但是對皇帝十分畢恭畢敬,尤其如今兩人有親戚關係,雖無感情,卻到底是比君臣親厚了些。
柳盟主被封為平定大將軍,負責圍剿亂黨,如今頗見成效,估計再過半年左右,基本便能肅清京城附近的亂黨。亂黨在民間已久,要一時間平定所有的亂黨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先把總部擊垮,再慢慢地收拾其他餘孽,算是為本朝清除了一大威脅。
劉漸設宴款待他,並且命許多大臣作陪。宮中的嬪妃自然也出席的,柳依依盛裝打扮,儘可能地展現最美最歡樂的一面。作為外嫁所有的女子一般,對孃家都是報喜不報憂,她知道兄長一向精明,定會瞧出端倪,所以她在晚宴的時候,儘可能地展現出幸福的笑容,並且眉目含情,偶爾與劉漸對望。劉漸目光卻總是心不在焉,處處流落在毛樂言身上。柳盟主也留意到一旁自斟自飲從未出聲的毛樂言,緊蹙眉頭,他眸光銳利地盯了她一下,然後問了身邊伺候佈菜的太監,太監告知了他毛樂言的身份,他冷哼一聲,忽然舉杯道:“柳某聽說樂妃娘娘乃是當世神醫,之前還曾經救過太后娘娘,柳某這輩子最敬重的就是這樣有能之士,尤其樂妃娘娘還長得如此貌若天仙,絲毫不遜色於賢妃娘娘,可謂是才貌雙全啊。聽說娘娘還是古丞相的義女,古丞相可真好福氣啊,無緣無故多了一位皇妃女兒,真是天掉的恩賜。只是不知道娘娘有否改姓古呢?否則娘娘就算再增光,也是不能為古家光耀門楣啊。”
這一番話,聽起來字字是刺,連帶古丞相都諷刺進去了,眾大臣聞言色變,諸位嬪妃們也都噤聲不語。嬪妃們對毛樂言並沒有什麼敵意,畢竟她沒有受寵,而且會做人,早先就把各宮都走熟了,如今見她被柳盟主如此侮辱,都心生不忿,道他到底是江湖野人,連禮儀都不懂,張口閉口一個柳某人。
古丞相喝了幾杯,有些不勝酒力,聽了柳盟主的話,不由得臉色漲紅,站起來正色地道:“大將軍此言差矣,老臣與娘娘有幸成為父女,乃是上天的恩賜,早心中不勝感恩,如何能再說光耀門楣的俗話?娘娘安好,便是古家上下所盼望的。”
毛樂言聞言,還真有些感動,她知道丞相穩重,很少說這樣的話,定是心中對她也有一份感情在,倒是她自從認了古丞相之後,便只守著這一個名分,並無真正地去聯絡過感情,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愧疚來。
柳依依見自己哥哥對毛樂言挑刺,不由得使了使眼色,柳盟主喝了幾杯酒,酒氣正盛,又加上看見劉漸面容帶著不悅,便更是生氣,嘴角露出一絲諷刺,“丞相此言,真有溜鬚拍馬之嫌啊,人家不過是要踩著你古家的名往上爬,你們倒好,還真以為你們之間是父女感情,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樂妃娘娘平日一定疲於應付這些亂攀關係的人吧?如今娘娘不是昔日的王府姬妾,更不是毛家的庶女,身價百倍,誰不想來沾親帶故的?是不是啊娘娘?”
這一番話,把毛樂言的老底給翻出來了,柳依依見皇帝正欲說話,猛地站起來道:“兄長,不得亂說。”
柳盟主最寵愛這個妹妹,如今見她生氣,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瞟了毛樂言一眼,依舊傲慢地道:“樂妃娘娘,若臣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請原諒,臣此等江湖粗人,不會說什麼好話,娘娘不要見怪。”
毛樂言微微一笑,“將軍粗狂豪邁,正是本宮欣賞的人,本宮又豈會見怪?況且將軍還提醒了本宮,入宮之後還真的忘記了孝順父親。”她轉眸看向古丞相,柔聲道:“父親,女兒在此敬您一杯,謝謝父親的愛顧疼惜。”
古丞相柔柔一笑,起身舉杯,“謝娘娘。”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尤其此刻,說太多的話,只會讓人挑刺。
兩人飲盡這一杯,就算是化解了這場不愉快。
慶王與莫離都在場,兩人的臉色沉著,一言不發,眸光都定在毛樂言身上。慶王自從送毛樂言入宮之後,心中覺得對不住她,一直都不敢找她,從莫離口中他知道毛樂言過得並不開心,想起她剛來王府的時候,肆意無狀地和他作對,天不怕地不怕,而且她臉上總掛著笑容,如今不見她一段日子,整個人都消瘦了,更顯得眼睛大而無神。心中有疼痛慢慢地侵蝕,一切都無可奈何。如今她被人攻訐,他很想為她出頭,可他一旦說話,朝中之人會如何說她?她出身慶王府,大家只會認為他與她有私情,於她無半點益處。
毛樂言看向皇帝劉漸,劉漸手背青筋盡顯,可見他心中正盛怒,他眸光藉故看向別處,但是餘光依舊定在柳盟主身上。毛樂言心中感慨,作為一個皇帝,他也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