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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她手心狠狠一攥,神秘的血玲瓏化作了漫天血紅的花瓣。
她抽出心口的長劍,血噴湧而出。
她毅然奔向了萬丈深淵,面色平靜,唇邊帶著一絲冷漠的笑。
無涯城少主聽得身後一陣此起彼伏的惋惜之聲,然後他在一旁的草叢裡發現一具涼掉的屍體。
一樣如血的紅衣,一樣精緻的面容,身上好幾個透明窟窿,一看便知是她的手法。
他哆哆嗦嗦的摸向那具屍體的臉,撕下那張人皮面具。
是一張陌生的女人的面孔。
他無聲的嘶吼著衝向懸崖,懸崖邊只剩下那把沾著她心頭血的長劍。
“等我。”他說。
黃泉路上,不要走那麼快,等我。
身著紅衣的鬼差又催促著他快點過奈何橋。
“等等,再等等”他的目光沒有停止搜尋。
他已經在奈何橋上等了三年,不肯喝孟婆湯。
孟婆在這裡已經幾萬年了,這樣的年輕人不是沒見過,只是她從來不屑搭理,世間痴男怨女不要太多,但是有幾個真的敢跳忘川河,在汙濁的波濤之中,為銅蛇鐵狗咬噬,受盡折磨千年不得解脫,只能眼巴巴看著心愛的人從橋上一遍遍走過。
千年滄海桑田,無涯城空了,只剩下一座模糊的山。
如今,已經是千年以後。
墨小染不安的悶哼了一聲,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無法從這夢魘中醒來。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一張墨跡未乾的花箋飄落,墨痕點點,淚痕斑斑。
一聲嘆息,沉重悠遠。
一個蕭索的身影,孤單蒼涼。
夢裡的場景模糊又遙遠,墨小染拼命想要看看那身影的真實容貌,卻始終隔著一層霧,只知道,那應該是個女人。
“起床啦,懶蟲!”老媽的聲音雖然比平時溫柔了許多,但仍然像炸雷一般在耳邊響起。
墨小染磨磨蹭蹭起來,刷了牙洗了臉之後便穿過遊廊去南屋看望外婆。
老媽端著煮好的粥跟在她後面,還不忘絮絮叨叨要她這幾天勤快一些,好好照顧外婆,外婆時日不多了。
昨晚外婆拉著她的手聊天聊到十二點,今天卻早早起來了,梳洗的整整齊齊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一見女兒和外孫女便張著沒牙的嘴笑起來。
墨小染昨天剛剛到這個位於雲南和貴州交界的寨子,生平第一次見到外婆,知道自己在這世間上除了老媽之外還有其他親人。
三天前她還在想著第二天要穿什麼去面試,半夜裡就被老媽塞進了那輛二手小皮卡,狂飆了兩天後又坐了一天驢車,終於到了這個寨子。
雲貴苗家十八寨,以飛龍寨為首,飛龍寨卻是個交通訊息都十分閉塞的小寨子,全寨三十一戶人家,不到兩百口人,俗稱生苗。
能位居苗寨之首,只是因為寨子裡有墨氏玲瓏女。
吃過早飯,外婆剝了一顆大白兔奶糖放到她嘴裡,繼續講昨天晚上沒有講完的故事。
“後來啊……”外婆眯起雙眼,看著遠方,帶著無限的惋惜和滄桑“後來,那個女子被心愛的男人殺死,她發下毒咒,要繼承血玲瓏的後人不許為男人流一滴眼淚,否則功力全失,一生貧病夭寡,禍及子孫三代。”
墨小染想到昨夜那個夢,不禁對這個故事更加耿耿於懷。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不禁有些發痴,呆呆的望著遠處的山。
“那個女子的名字叫墨飛龍。”外婆意味深長的看著墨小染。
“媽……你跟小染說這些幹嘛。”小染媽有些不安“你該不會是又想……”
該不會是又想強迫自己的外孫女繼承墨家血玲瓏吧?二十三年前,她就是因為不願意成為墨家血玲瓏的傳人,才跟那個男人私奔的,誰知道那個負心漢會在她懷上小染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墨家血玲瓏,驅魔御妖,傳女不傳男,繼承血玲瓏的女子可永葆青春,一百年後羽化登仙。可是,如果她為男人流過一滴眼淚,血玲瓏就會變成一粒白色石頭,拼命吸取主人的青春和生命。
老太太沒有言語,笑眯眯的又往墨小染嘴裡放了一顆大白兔,然後將自己脖子上掛著的一條長命鎖摘下來掛在她脖子上。
墨小染不知道她們在打什麼啞謎,見氣氛有些緊張僵硬,忙討好的給老媽捏捏肩又給外婆捶捶腿,總算哄的兩人眉開眼笑。
夜裡,依舊是同樣的花箋,同樣的嘆息,同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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