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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跟在宋嘉言身後出了南苑。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語。平常時候,他不是這樣的。他是各方面都很注意的人,再怎麼樣都不會讓兩人之間無話可說,尷尷尬尬地走。看來公主的事對他的影響確實很大,溫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將他的社要過來。雖然他平時不常來,但是他種了這麼多花草,再如何,這也是他的一種精神寄託。
“宋大公子。”溫玉每走一步,心中便多一分不忍,終於忍不住出聲說道。“你心裡難過,就不用陪我過去了。過些天再說吧,這事不急的。”
“我沒事。這是之前就答應過你的。”
“我也不覺得宋公子會反悔啊”溫玉說道。“晚幾天吧。宋公子現在這個樣子,讓餘先生見了,還以為是我拿刀子逼著宋公子將社轉給我的呢”
宋嘉言略微一怔,隨即哂然笑笑。又停下腳步,回頭看看溫玉,抬手輕觸自己的臉,說道:“我的表現……有這麼明顯麼?”
“還好吧,反正我是瞧出來了。不過,難過就是難過,宋公子也沒必要掩飾。強顏歡笑的,多累人啊。”溫玉也不再藏話,直來直往地問道。“宋公子,怎麼又和公主吵架了?你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應該也深知彼此的脾氣,怎麼還是動不動就吵?上回是為了科舉的事,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呢?”
宋嘉言看看溫玉,默不作聲。
“宋公子不想說的話,就當我沒問吧。”溫玉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對他的事情總是多那麼幾分關心,總是想要為他排憂解難,又總是擔心他會被人給“陰”了。
“還是科舉的事情。”宋嘉言輕聲說了。
溫玉詫異:“不是答應明年參加正科了麼?”
宋嘉言轉向道旁的一株垂柳,抬手輕觸飄揚的柳枝,沉默了半晌,方才緩聲說道:“二弟參加了今年的恩科,還考了第三名。若他參加殿試,那他十之**便是今科狀元了。皇上很高興,誇二弟天縱奇材,對他抱了很大的期望。淑妃娘娘也很高興,但是瑞堇不高興。”
“公主……為此不高興?”宋懿行中了狀元,宋家固然滿門榮耀。她作為他的嫂子,就算不以為傲,也犯不著不高興吧?
“她覺得作為她的駙馬,一定要是最優秀的。二弟這回考了第三,先於我取了功名,便是將我踩了下去。她抱怨我不去參加恩科,責我沒用,這便都算了。她竟然還與我母親說,說二弟如此之勢,若是真讓他拿了狀元,說不定老祖父一高興,便將世子易位了。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二弟知道後,不想家中憑空生出是非,便找陛下辭了殿試,並稱四年後再考。為的便是騰出時間,讓我在明年的大比之年,先行中舉。二弟寒窗苦讀、辛勤備考,才出此好成績。四年之後,誰又知道會是什麼情形?若是就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誤了二弟的前程,我、我愧為人兄。”
“……”溫玉默默地聽著。在宋嘉言說來,宋懿行確實很無辜、很悽慘,就因為這樣“莫須有”的原因,唾手可得的狀元就這樣飛了,還要給兄長讓道,要四年再行考過。但問題是,他是宋懿行凡事只要帶了這個名字,溫玉便覺得事情不會是如此簡單。
“她與青瑜處處爭強鬥勝便罷了,要我處處比別人強,我也能為她盡力去做,但是,打壓自家兄弟的事,我做不到倘若我明年不中,二弟豈不是要再等三年?二弟就是比我強怎麼了?我很高興呢,她受不了,她不高興,我也管不著了”
宋嘉言越說越氣憤,手上一用勁,扯下半條柳枝來。看來這次的事情,真把他給氣壞了。
“出京吧,宋公子。”溫玉說道。
宋嘉言怔了怔,回眸不解地看向溫玉。
“遠芳幽笛情已醉,斜陽古道人忘歸。”
聽溫玉緩緩地吟哦出,他們在元宵節初會時,他在花燈上即興題的兩句詩,宋嘉言不由呆了一呆。綠堤、楊柳、粉雕玉琢的女孩兒……眼前的景緻彷彿不再真切,虛虛緲緲地,如在夢中。
夢中的女孩兒朝他粲然一笑:“宋公子所向往的東西,是在千里之外,山水之間罷?如今正是*光明媚之際,正是出遊的好節氣。等回來,便是另一番心境了。”
“宋公子現在正在氣頭上,不要妄下決定,以免將來後悔。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沒有了。”
“有句詩不知道宋公子有沒有聽說過: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分別一陣子,說不定公主也能明白,功名利祿,誰強誰弱,不過都是過眼雲煙。唯有兩個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才是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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