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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提到詩,溫玉不由臉微紅。她之前畫完桃花,便信手寫了首記憶裡印象深刻的桃花詩上去。又不是專門為畫題的詩,自然是牛頭不對馬嘴,讓人看了笑話。當即腆顏笑著說道:“我胡亂寫的,讓宋公子見笑了。”
宋嘉言卻十分感興趣,輕輕地念出聲,細品詩中之意。“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而後又意興盎然地問道:“蔞蒿、蘆芽、河豚,是什麼?”
溫玉答道:“蔞蒿是南方春天的一種野草,蘆芽是蘆葦的嫩芽,據說可以吃。河豚則是一種魚,據說它的肉非常鮮美,但是它的臟器有毒,吃的時候要格外注意。”
“南方……”宋嘉言略微有些意外。他是個男丁,長到十六歲都尚未去過淮江以南,她一個小姑娘竟然去過那麼遠的地方,還這知道這麼多新鮮有趣的事情。忽而轉念一想,恍然地自言自語說道:“是了,你自小是在青州長大的……”話說了一半,他便警醒過來,自知失言,看看溫玉,頗有些尷尬之色。
溫玉見他窘迫中帶了些無措,很有古代書生的呆怔之氣,心中不免覺得好笑,便假裝不知情,用困惑的語氣問道:“宋公子怎麼知道我是在青州長大的?”
“我……唉!”宋嘉言欲言又止,最後深深地嘆了口氣。自從他知道溫玉的身份之後,便刻意地避著,怕自己尷尬。這回撞見,也只想過來打聲招呼便走的,不知道怎的,便又與她攀談了起來。而且這小姑娘分明也是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的,如今卻是明知故問,分明是藉此故意戲弄於他。看來這事,還須得拿到檯面上,認認真真地解釋一番了。
第三卷 第五十章 長談
“我不知道溫小姐知不知道,在小姐剛出生的時候,我們的母親曾私下交換信物,為我們二人訂了娃娃親這件事情?”
宋嘉言一邊說,一邊留意著溫玉的表情,但溫玉的目光和神情始終未變,而且也不說話,彷彿不曾察覺到他這句話事實上是個疑問句似的。為了不致於冷場,宋嘉言只能繼續往下說道:“我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情,在我知道的時候,親事已經退了,溫小姐也已經進了丹寧伯府。”
“溫家的事情,我大體也是知道的。而且君子信諾,一言九鼎,在這個時候退親,實在是千不該萬不該。我也不想在這事上多作辯解,只是希望溫小姐能夠理解,我家絕不是欺你溫家失勢,從而嫌棄溫小姐。怪只怪我與瑞堇公主有了情份,父母也是出於愛我之心,才替我出面,做了那落井下石的小人。”
宋嘉言滿面愧疚:“不管怎樣,這事錯在我們。溫小姐但有什麼,還請直說,我一定盡力而為,至於其他……唉,我實在是無顏以對。”
溫玉聽宋嘉言說完,心中忍不住感慨這果然是個心地純善的好孩子。他認為是因為他與公主有了感情,父母不想拆散他們,才甘擔毀諾的罵名,出面退親。在他心目中,所有人的用意都是好的,錯的始終是自己。不像宋懿行,當初直接便說是他們侯府欺貧愛富了。不過,一心認為世界太美好,卻不是件好事。
“依宋公子所言,我家是不願意退親的嗎?”溫玉款聲反問。
宋嘉言呆了一呆,似乎不曾想到溫玉會有此一問。雖然母親跟他提過當初贈與溫家當信物的玉鐲溫家不肯歸還,但是溫如韜卻是簽了退婚書的。而且自那回之後,溫家便不再上門,外邊也不曾有關於此事的傳言。所以,溫家究竟是何意,他卻也是不清楚的。
“這件親事訂的時候,我才剛剛出生,後來便去了青州。這十幾年來,我與宋公子素未謀面。就因為父母的一時之約,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便要結成夫妻,宋公子不覺得太荒唐了麼?”
“溫小姐的意思……也是不願、結這門親的麼?”宋嘉言聽出溫玉話中的意思,心中有些驚奇、有些欣喜,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溫玉不答反問:“倘若當初退親之前,令高堂找宋公子商量,宋公子也是傾向於退親的吧?”
“這……”宋嘉言看看溫玉,愧疚而艱難地點點頭。雖說退親之前他並不知情,但是知道後,他也是默許了這件事情的發生,並沒有想要去挽回或者改變什麼。
“由己及人,宋公子不想娶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我還不願意嫁一個沒見過面的陌生人呢!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天底下又不是宋公子一個好男兒,誰都要巴巴地嫁給你。再說了,寧欺白頭翁,莫笑少年童。說不定,過個兩年,我還能進到宮裡當娘娘呢!”
溫玉用天真的口氣說完,便見得宋嘉言一愣一愣的。她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