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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個人世的時候,有太多的眷戀。
在來到他的身邊之後,對他有了一番瞭解之後,溫玉發覺他的一切一切都吸引著她,讓她為他心疼,為他擔心,時時刻刻都想要看到他,確認他的安危……這樣下去,無異於是作繭自縛了。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且不說劉宜光的初衷是為了幫助宋嘉言,宋嘉言是他唯一的好朋友,如何能把他再扯進這段糾纏不清的感情中來,使他們之間生了芥蒂。就是他的這個病情,以及他父親和祖父的痴傻症,她也不敢嫁。萬一成親後,他病發不幸過世,生的孩子又是個痴傻的,那可怎麼辦哪?
劉宜光其實也沒有睡著,察覺到溫玉的呼吸有些不穩,知道她有心事煩惱。想了想,以為她是在為今天所說的回去上學一事煩憂,便輕聲說道:“舅舅三天後就走了。”
溫玉一驚,沒想到他還醒著,像被窺破了心思一般,一時間有些窘迫,急忙解釋說道:“我不是盼著舅舅走,而是……”她現在是很想回家去,想逃離這種危險的境地,但是胡盧王在的話,肯定不會讓她回去。劉宜光好幾年才能見舅舅一次,還被她盼著走的話,也太不近人情了。
“我知道。”劉宜光輕聲回答,他其實也是隱隱感覺到這樣下去不好。他是心思纖細而敏感的人,當初他就是從宋嘉言和溫玉相對的目光中,察覺出他們的情意。為了幫助朋友,他才會在那個時候站出去。當時太子的金釵已經遞到溫玉面前了,溫玉面臨的只有兩條,接下成為太子的嬪妃,或者拒絕、然後獲個抗旨不遵的罪名。那個時候,除了他,這天底下恐怕就沒有第二個人能擋下這個決定了。他身體不好,皇帝對他有額外的愛護,只有他在那個時候開口應承,皇帝才不僅不會降罪,還會欣然應允。
這幾天,他與溫玉朝夕相伴,晨昏相對,一起看書,一起作畫,一起陪雪貂和白狐玩,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兩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性情相投,志趣相合。他察覺到自己的心動,也看得出溫玉看他的目光中隱約有了幾許情意……他的心中也鳴起了警鈴,這樣下去,自己說不定便要成為監守自盜、奪朋友之妻的不義小人了遲疑、驚惶、不安之中,今日乍然聽到溫玉說要回京學之事,忽然想到,確實,胡盧王要是回國的話,溫玉也就要回家去了。雖然知道於他所擔心的事情來說,兩人就此分開是一件好事,但是事到臨頭,心中又有些不捨了。
第二天清晨起來,溫玉在帳子裡穿好衣服下床,開門喚了張媽媽進來幫忙梳頭。雖然她自己也能梳簡單的髮式,但是今天要與劉宜光一道出門,還是得好好打扮一下的。梳頭時,從銅鏡中看到劉宜光起床,尺素上前服侍。倒影的那模糊的身影,真像極了溫玉此時的心情,不由輕輕地喚了口氣。
剛梳好頭,胡盧王抱著衣服進來了,在溫玉懷裡塞了一件,又給了劉宜光一件。都是一色的嫩綠色,看款式也像是一套的,敢情還是情侶裝?然後合掌,高興地說道:“換上,換上,這可是舅舅特地幫你們做的,快換上,看看好不好看?”
“舅舅親自做的?”溫玉好奇地問。雖然他向她學過刺繡,但這衣服要是他做的,她就要跌破眼鏡了。
“當然不是了。”胡盧王說道。“是舅舅帶來的製衣師做的,手藝非常精湛,做衣服又快又好,堪稱我胡盧的‘國手’。已經快做完四套了,舅舅準備在走之前,給你們每人做十套”出國還隨行帶著製衣師的,恐怕也只有他這樣的了。
“謝謝舅舅”其實想到他要走,溫玉心裡還是很難過的。雖然他滿腦子除了“同房”就是“生子”,每天像個老媽子一樣地在耳邊唸叨各種瑣碎的小事,還經常做些讓人哭笑不得的決定,但是她是真的喜歡有這樣一個長輩在身邊,尤其是在劉宜光的身邊,就像是——母親一樣。
出門前,照例去瑞王爺那邊問了安。在王府的這段時間裡,溫玉經常會陪劉宜光過來看瑞王。瑞王的長相與皇帝有七八分相似,若非目光和神情有些呆滯,看上去還是很俊朗的一箇中年大叔。每次過來,他不是在睡覺,就是抱著一個布偶娃娃處於發呆狀態,與他說話,他都毫無反應。胡盧王有時候也會過來,坐在旁邊看他,還會問些很奇怪的話,比如“我的衣服好看嗎”、“這娃娃不好看,給你換一個好不限”之類的。瑞王就一直呆呆的,只偶爾像是聽到了什麼,回過頭來衝著人傻笑。
“瑞王府……”上車的時候,溫玉忍不住回頭看了那金漆的匾額。劉宜光見狀,問道:“怎麼了?”
“沒……”溫玉輕聲回答。劉宜光也不再說什麼。
到了京學府,劉宜光陪著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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