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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還發了舊疾……”宋嘉言擔心的是這個。風寒是小病,而且瑞王府上長年配有太醫,必定能藥到病除。只是他的舊疾,卻極為兇險。一有不慎,極可能就有性命之憂。
“沒事,這麼多年,也就發了這一次病。過了這次,接下來就可以安穩一些了。”他說得輕輕巧巧,彷彿這回發病還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似的。一次生死關頭的掙扎,過來了,便是換來了接下來幾年的安穩日子。溫玉聽到耳中,也深深地為這個外表清冷、內心溫柔的少年感到心疼。
劉宜光又與宋嘉言說了幾句,便道:“我有些倦了,想睡一會。嘉言,你叫尺素進來守在這兒就行,你陪溫小姐到花園裡走走吧。”
宋嘉言見到這個時候,劉宜光還想著幫他,不由想說些什麼。但見他蒼白的臉色確實透著幾分疲倦之色,也不忍心拂逆他的一片好意,只得點頭應下。喚了尺素和錦書進屋,然後讓“溫師妹”送他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從臥室出來,沿著青石小徑徐徐往外而去。道旁的紅楓與天邊的晚霞一般絢爛,走動中,裙襬拖過零落的落葉,發出“簌簌”的聲響。這一刻,分外幽靜。
“你、近來好嗎?”宋嘉言輕聲問。
“嗯……宋公子很久沒來學裡了。”
“家裡事情多。”宋嘉言點點頭,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前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這次賜婚,雙親都是始料未及,意外之下,情緒有些不穩。這時候,我也不方便去學裡,怕家母在氣頭上捕風捉影,將這件事情歸咎到你的身上。所以,還是過一陣子,等風頭過後,再回去比較好。”在得知母親曾到京學找過溫玉進行了一番威脅和警告之後,他便知道自己高估了父母的關愛和寬容,行事自然也小心謹慎了幾分。
“嗯……那宋公子可有什麼打算?”溫玉輕聲問道。
宋嘉言抬眸看著天邊絢爛的晚霞,略作沉吟,說道:“先考功名吧。下一次正科要三年之後了……我準備去試一下明年的武科。”他清楚地知道橫亙在他與溫玉之間,最難以跨越的大山並不是瑞堇公主,而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明白就算在他的堅持下娶了溫玉,家裡也必會不寧,與其這樣,不如望山止步……沒想到,劉宜光卻幫他做了這樣的決定。這樣一來,無論如何,他都得盡力地去嘗試,看有沒有辦法化解母親與溫玉之間的心結。
“嗯。”溫玉點頭,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知道他想考取功名博取父母親的歡顏,以便尋找時機說他們之間的事情。但是失去了一個公主媳婦,對於宋夫人來說,不是這樣輕易就能彌補得了的吧?而且她們之間,也算是有舊怨了,讓她接受她這個兒媳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些天,就辛苦你照料宜光了。”宋嘉言停下腳步,回眸看著微垂著頭、一臉沉靜的溫玉。“宜光的病,病因在心,不宜多思多想,也不宜大喜大悲,所幸你也是沉靜的性子,你陪在他身邊,我是極放心的。”
“我會注意的。”溫玉會意地點頭,想了想,問道。“世子的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麼?”
宋嘉言面色沉重地點點頭:“他的病,怕是此生都無法痊癒……但是在於太醫多年來的治療下,已經好很多了。他自己平時也很注意保持心緒的平靜,這些年來,連心悸都不曾發生過了,沒想到這回竟然會發病……”
“太醫說是高燒引發的。”
宋嘉言喟嘆:“他身邊確實應該有個人了……丫環嬤嬤再好,畢竟還是下人,有時候他執拗起來,也沒法說他。就像這一次,胡盧王還沒到,他完全可以慢慢趕回來,偏要強撐著連夜趕路,唉——”
有那麼一瞬間,宋嘉言忽然覺得就像現在這樣,讓溫玉留在劉宜光身邊也挺好的。溫玉生性嫻靜淡定,遇事從容不迫,連身為男子的他都自愧不如。又喜愛讀書,擅長畫畫,這兩樣都是劉宜光平時極喜歡的。從性情和喜好上來說,他們兩人完全就是,絕配宋嘉言為自己的這一發現而感到茫然和忐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努力地爭取一下,還是順水推舟,創造契機,讓他們二人就此成為眷屬。
兩人並肩,徐徐往前走著。忽而草叢中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響,一團雪白的毛球竄了出來,快速“滾”到了溫玉的腳邊。
“是世子的雪貂。”溫玉連忙蹲下身,將已經吃成一個胖球的雪貂抱了起來,捧到自己面前。溫玉總覺得這雪貂與自己特別有緣,每次看到它,它都是筆直地往她的腳下衝來,彷彿認得她一般。“世子生病了,這幾天都不能陪你玩了,你要乖乖的,不要闖禍。”溫玉說著,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