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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不到的地方存在個不安定因素,這種感覺太難受。萬一關鍵時候,又給我來上一下……我可賭不起。所以,還是把你放在一個看得見的地方,我才好安心一些。”
溫玉“哦”了一聲:“這麼說來,二公子又要做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了?”
宋懿行“嘿嘿”笑了兩聲。他突然又不裝文雅、不裝厚道,直接露出這麼奸詐的笑容,溫玉又有些不自在了。不過,他裝好人的時候,她每每看得想揍他。這下赤luo裸地露出奸詐的笑容,卻反而覺得……笑得還是蠻可愛的。
“不告訴你。”宋懿行說這話時,頗有些智商上的優越感。
溫玉說道:“是五小姐那件事情吧?”
宋懿行不置可否。
“二公子又想裝無辜受害者了吧?”
宋懿行微微斂了斂臉上的笑容。
“嘖嘖,這位宋家二公子實在是太慘了。寒窗苦讀多年,好不容易考進恩科,結果被未來嫂嫂所忌,只能放棄到手的功名。還要為兄長讓道,得等四年才能再考。如今好不容易訂個親,情投意合的未婚妻又要為國犧牲,遠赴塞外去和親了……還有比這更慘的麼?”
宋懿行“哼”了一聲,回身警告道:“你別多事。”
“這事與我無關,暫時與大公子也無關,我才不會多管閒事。”溫玉瞅瞅宋懿行,說道。“只是,你到現在才來扮深情,會不會太晚了些?經了劉老夫人壽宴上的那回事,現在誰不知道你宋二公子是****公子,朝三暮四,招惹了一堆千金小姐。”
“這是兩碼事。”宋懿行卻滿不在乎地說道。“就跟娶妻和納妾一樣,不矛盾。”
溫玉睥睨了他一眼,鄙視地說道:“真是個花心大蘿蔔加種豬。”
宋懿行明顯聽到了,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問道:“都還沒過門呢,你就開始不滿了,吃醋了?”
溫玉知道他說的是很早之前他說的,要納她當他二房的事情,當即不屑地“嘁”了一聲。宋懿行忽而又恍然地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有人曾經說過,好馬不吃回頭草,這輩子不會進我宋家門。原來,你想做我哥的外室啊?”
“去你的你才外室”溫玉忍不住抬腳去踢他,宋懿行一閃身躲了過去。溫玉飛腳踢起一塊石子,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腳後跟,讓他跛跛地走了幾步路,這才略略解了些氣。
嚴翰之的府邸坐落在常樂坊,與溫玉家離得不遠,正好隔了一個東市。嚴府的門房顯然是認得宋懿行的,他去門口小露了個臉,便有管事模樣的人出來領了他們進去。一邊走,那管事一邊還與宋懿行說起:“老爺從南邊帶了幅古畫回來,正準備派人請公子過來一同鑑賞,公子倒是自己來了。”
宋懿行溫吞地笑笑,說道:“倒是我和先生曲意相通了。”
一路到了一處清幽的水榭,管事讓兩人在廊橋下稍待,快步進去通傳之後,再出來領了他們進去。剛進水榭,便聽到有人朗朗笑道:“我們正相執不下,懿兒倒是來得及時。”話音未落,就有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從屏風後出來。
當先而出的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一身淡墨色的襦衫,鶴髮童養,頗有一股仙氣,想來便是當下赫赫有名的國畫大師嚴翰之。跟在他身後出來的那人,溫玉卻是認得的,正是瑞王世子劉宜光。
嚴翰之看了看溫玉,便有些瞭然於胸:“她、就是你上回提的那個小姑娘?林靖澤的外孫女兒?”
“是的。”宋懿行說道。“不過,她母親過世的時候年紀還小,沒怎麼學過林氏畫風。”
嚴翰之笑笑,說道:“林家的女兒,再怎麼功底也該不差。小姑娘,將外面的假山畫下來,我瞧瞧。”說罷,便有侍立在旁的侍女去到書桌前鋪紙磨墨。
溫玉應了聲“是”,行過禮後,便過去畫了。不到半柱香功夫,就畫好了。嚴翰之踱步過去看了一眼,捋須笑道:“仿老夫的筆法仿得倒是極像,只是這畫的速度……老夫三十天畫一張,你倒是一天能畫三十張啊哈哈”
溫玉頓時紅了臉,她的畫價錢賣得低,只能多畫才能多賺,所以一來二去,熟能生巧,質量不見提升,速度倒是快了好幾倍。“晚輩畫得粗糙,只能模仿些許皮毛,哪能與大師相提並論。”
嚴翰之笑道:“難得無師就能自通,將老夫的筆法學得這麼像。懿兒,這小徒弟,為師便是收下了”
“多謝師父。”宋懿行道過謝後,便從懷中取出封好的二百兩銀子,說道。“我本想讓她送一幅林靖澤的畫作為拜師禮,不想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