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撩亂飛舞,那模樣有著令人震懾的權威。
秦不換在這時趕到,俊容上略顯疲憊,衣衫凌亂,看來卻仍是俊美無儔。
“所有人都撤盡了,走!”他催促道,沒有說出,南陵王計程車兵已經群聚在方府四周,而老大堅持殿後,正在應付多如螻蟻的敵人。
黑衫軍們點頭,揹著阿姨們下井。他們在井底看見一條通道,用厚磚築成,很是堅固,但空間狹小,勉強能讓一人透過。通道里水深及膝,沒有什麼光線,能通到浣紗湖的另一端。
行走數十步後,有一扇巨大的銅門,已經有數十年的歷史,上頭佈滿銅鏽。
這些水道,是由前代主母設計的水道系統,以地面與地下兩路,分散過多浣紗江的江水。要是江水氾濫,無法阻擋時,就必須從內部將銅門放下,防止江水倒灌。
又是一聲轟隆巨響,南陵王搬來火藥,炸了方府的大門。
戰輦在大批士兵的護衛下,在漫天煙硝中抬進方府。他坐在華麗的輦車上,喝著隨從奉上的好酒,氣定神閒地張望,享受勝利的快感。
數萬的軍隊,以及安排好的內應,讓他穩操勝算。這座富庶的浣紗城,轉眼已是他的囊中物。
楚狂咬緊牙根,邊打邊退,眾多士兵包圍他,一塊兒擁入方府。
一聲嬌叱從後方傳來,嬌小的身影躍入戰局,姿態輕盈,銀光亂閃,撂倒無數士兵,沒人近得了她的身,一一落敗。
得到援助,他非但沒有高興,反倒氣急敗壞。
“你怎麼還沒離開?”他對著妻子吼道。
“你不走,我就不走。”她堅定地回答,雙眸閃亮。
南陵王挑起眉頭,看著圍困在花圃中的兩人。“兩個都別想走,給本王留下。”他冷冷地說道。
自從那日屈辱地被驅離,他就心懷怨恨,迫不及待想擒住這對夫妻,將先前受過的屈辱,連本帶利地還給他們。
士兵愈聚愈多,將兩人困在其中,他們手中的劍,在幾次輪攻後,刀刃早已翻卷,再也無法退敵。
舞衣劍法精湛,但畢竟體力有限,禁不住長時間的戰鬥,楚狂了心掛念著她,根本也無法再戰鬥。
正在危急的時候,一聲呼喝打斷戰鬥。
“住手!”女人的呼喊,伴隨著一陣濃烈的火藥味。雪姨左手持著火藥,另一手握著火炬,赫然出現在戰局間。
同一瞬間,舞衣手中的長劍被打落。她驚愕地抬頭,沒有想到,除了她與楚狂外,方府內還有人尚未離開。
楚狂眯起眼睛,迅速將舞衣拉到身後。他看著雪姨,表情仍舊嚴酷,並沒有放鬆。
士兵們全都僵住了,瞪視著雪姨手中的火藥,暫時止住攻擊,不敢妄動。
雪姨抬起頭。“南陵王,你答應過我的。”她緩慢地說道。
“我答應過什麼?”南陵王仍是好整以暇,啜著美酒。
“你承諾過,不會傷害舞衣,會迎娶她做妻子,在你們成親後,浣紗城還是由她統轄。”
簡單幾句對話,讓舞衣全身冰涼,她目瞪口呆,只覺得頭皮發麻,視線凝在雪姨的臉上無法移開。
不會的,不會是雪姨——雪姨絕對不會——
腦子裡殘存的理智,輕聲的低語,掩蓋在雙眼前的薄紗,此刻才被揭開,她終於看清了事實。
雪姨知道絲綢何時出貨;雪姨知道,虎帳的人何時去迎接卿卿;雪姨知道,楚狂並不識字。就連石板崩塌的那時,雪姨也在堤防上——
一雙大手按住她的肩膀,沈默地安慰她。
雪姨的話,引得南陵王大笑不已。他伸出手,指著一臉蒼白的雪姨,笑著問道:“跟女人說的話,怎麼能算數?”
“你想背信?”她的臉色更加蒼白,握著火藥的手有些顫抖。
“我只跟男人講信用。”他回答,對躲在不遠處的弓箭手使了個眼色。
倏地,一支羽箭破空襲來,不偏不倚地貫穿雪姨胸膛。她全身一震,頹然倒地。
“雪姨!”舞衣喊道,撲上前來。
即使知道雪姨就是內間,她還是無法恨她。她是背叛了浣紗城、背叛了所有人,連累城民們必須連夜撤城,但她終究還是她親人,是最疼她的雪姨。
腦子裡不斷閃過片段的畫面。雪姨教她寫字、雪姨教她唸書、雪姨教她繪製運河圖、雪姨為她及笄、雪姨為她梳髮……
舞衣趕到雪姨身邊,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紛紛滾落粉頰。
“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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