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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後者就等於是要斬斷青絲學會仇恨,可是她做不到,青絲不斷,仇恨不起,她這才明白自己竟然是個如此無用之人。
雲逸啊雲逸,若是你看到了今日的我,你是否還會相信那所謂的文獻中說的潘岳是個對妻子矢志不渝的世間少有的痴情男子麼?你相信宿命,可我不信,不僅不信,我還要改變這歷史,我要賈南風不得善終,我要扶司馬遹登上皇位,我要平定這八王之亂,我要這大一統持續下去。儘管個人力量有限,可我有無限的生命,總之人活著就要找點事做。
此刻的楊艾,算計好了全部的事,可唯獨漏了人心,司馬遹的心,才會使一切都徒勞。
回到和光同塵,天已經亮了。翻身進院之後,楊艾這才想起這是自己家,幹嘛還要像做賊一樣翻牆進來呀?無語了半天,看來自己的輕功已經越來越好了,嘻嘻,偷著樂。
院子中有人立於一棵李樹下,面如冠玉,卻有一雙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薄薄的白色褻衣輕輕拂動著,白皙的膚色裡隱透著淡紅,整個人散發出女子的陰柔之美。
“玠兒。”楊艾喚著,走到他身邊,語氣中略含責備之意:“玠兒,天涼了怎麼不加件衣服再出來呢?”
他瞧見是楊艾,甜甜一笑,沒有驚訝:“艾姨,你回來啦!怎麼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呢?”楊艾嘿嘿地乾笑兩聲,看來下次還是要走正面進來比較好。
“你身子不好,快回去穿上外衫。”楊艾擺出長輩的架勢催促他進屋添衣裳,可是他一動不動,眉頭微蹙,似有苦惱。
“在想什麼?”她發覺玠兒總是喜歡思考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很禪的那種,還好她每次都能差不多把他忽悠過去。
“艾姨,我做了一個夢,怪夢。”
“什麼夢?”最近玠兒總是對夢有興趣,該不會要她來解夢吧?話說她自己也不會呀,這該怎麼忽悠呢?
他抓耳撓腮,慢悠悠道:“我夢見艾姨說今天要回來,不想艾姨真的就回來了,真是神奇哩。”
“那艾姨是因為知道你想我所以就回來了呀!”
“可是玠兒每天都想艾姨回來艾姨都沒有回來,為何偏偏昨晚的一個夢之後艾姨就回來了呢?”
“因為艾姨發現玠兒不肯添衣服,所以回來提醒你呀!”一邊說還一邊把他往房裡推,“要是又生病了你娘可是要擔心的喲。”
當年,因為衛階生病了,所以何氏當晚帶他去看大夫而沒有回衛府,這才倖免於難,可見生病也並非一件壞事,然而楊艾發覺衛階的身子一直都不大好,可能是那次留下了病根吧,不過他這樣整個人都顯出了一種病態之美,柔柔弱弱的,一看就是需要人疼愛的那種。玠兒若是長大了估計也會是一代絕色吧,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呀。
楊艾推衛階進屋添衣裳之後她自己也回房間補眠去了,倒頭就呼呼大睡,就連有人潛入她的房間都渾然不覺。
袍服勝雪,天人一般的容貌,卻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眼睛中暗藏著淡淡的憂鬱以及深深的歉疚。“楊姑娘,抱歉了,待到撥開雲霧那日在下一定登門致歉,不惜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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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自回到洛陽之後,經常參與依附賈謐的文人集團“魯公二十四友”之列,是其中的首要人物,與石崇等諂事賈謐,每次賈謐登車,都與石崇望塵而拜,榮升賈后的寵臣之一,為有志文人所不齒。
而皇宮中,賈后與太子的矛盾越來越尖銳,縱然楊艾三番四次提醒司馬遹要收斂一點,可是他不聽,不僅不上朝侍奉,竟然還在東宮裡弄了個市場,讓人殺豬賣酒。除此之外,他非但不練武,反而練出了手揣斤兩的功夫,一塊豬肉經他手一掂他便能準確地說出幾斤幾兩。如此玩世不恭,太子舍人欲勸他,不料反被他捉弄。加之賈謐與太子的關係惡化,朝野中有人傳太子欲廢皇后而稱帝,因此皇后加快了廢太子的步伐。
看出了形勢不妙,楊艾急忙偷偷飛進了皇宮,見著司馬遹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臭罵:“我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呀?!還是吃豬肉吃多了?!”
“別動!”司馬遹上前,雙手扶住她的腰,將她往上一提,雙腳離地了。“九十五斤四兩,有點重,你太胖了!”
楊艾朝他腦袋上狠狠一砸,給了他一個爆慄,敢情把他那手揣斤兩的功夫用來稱她的體重了?豈不是把她當成了一團會動的豬肉?“你再說一句試試?”
他笑兮兮,很得意似的說道:“本殿下沒有練那些沒用的功夫,倒是專門針對你練了一套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