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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前的慕容無風看上去,比唐十的想象要健康得多。在她的想象中他應該是一個被風溼和病痛折磨得變了形的男人。一舉一動都離不開旁人的服侍。而他看上去卻氣定神閒。若不是坐在輪椅上,若不是衣襬下隱然而現的,因多年萎廢而顯得纖弱無力的雙腿,他簡直和常人無異。
她知道慕容無風極少出谷。卻想不到他竟會輕車簡從地出現在這裡。四周一定暗伏不少保護他的人手。她開始想自己該怎麼撤,從哪裡撤。
唐十笑著對唐三道:“三哥,這五個峨嵋的歸你,那個楚姑娘歸我,好不好?”
“不,”唐三的眼光緩緩飄向荷衣,道:“楚姑娘歸我,剩下的都歸你。”他柺杖點地,人已如疾鳥般飛起,身形在空中一轉,鐵杖生風,直逼荷衣的“天台”、“靈泉”二穴。荷衣一讓,閃過他霹靂般地攻勢,卻聽得“當”的一聲,唐三的柺杖已被灰衣侍從的一條鐵棍架住,一個聲音輕聲道:“這個人交給我,你快去救方姑娘。”
她抱起方離朱,看見慕容無風的身邊只剩下了翁櫻堂。另一個侍從也加入了戰陣,正幫著五劍合鬥唐十。
方離朱的臉色青紫,已沒了呼吸。
“她怎麼樣?”永遠是那樣平靜的語調,他好象局外人一般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荷衣慘然道:“死了。”女孩子的身子原本是柔軟的,在她的手上卻漸漸僵硬起來。
慕容無風摸了摸她的手腕,在她的身上飛快地點了十幾處穴道,道:“還有救。你跟我來。”
翁櫻堂把三個人帶到了北樓的私室。
那是一間他用來休息的房間,下午的時候他大多會在這裡小睡片刻。屋子並不寬敞,佈置得卻極為講究。他是一個講究情調的人,祖上曾是布商,所以他對服飾和布料有著特別的研究。
躺在床上的方離朱看上去已失去了所有的顏色。她的身上卻看不到一個血點,幾十枚毒針完全射入了她的體內。
掩上門後,慕容無風對翁櫻堂道:“你到下面去看一看,我怕他們人手不夠。”
翁櫻堂遲疑著道:“可是谷主這裡也需要有人照應。”
“你放心,有我在呢。”荷衣笑著道。
“你?”翁櫻堂的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但他終於點點頭,扭身大步走了出去。
荷衣看著他的背影,對慕容無風道:“他很擔心你。”
“我要他走是因為我要脫掉病人的衣服。我沒法隔著衣裳給病人看病。”他已經三下五除二地解開了方離朱的鈕釦。二八少女窈窕光潤的□便出現在眼前。慕容無風細心地察看了一下她的上身,突然在她左胸上用力一拍!“撲”地一聲,方離朱的口中噴出一口黑血。
“她……還活著?”荷衣看著方離朱的鼻翼開始細微地張合著,不禁吃驚道:“我方才摸過她的脈。她……她明明已經死了。”
“死是死了,只是沒有死透而已。”他忽然這麼說。好象死也分成好幾種。然後他開始用手指在她身上的各處穴位一寸一寸地試探。
他的手蒼白而修長,指甲整潔,指尖劃過肌膚時好象蟲須般靈敏地顫動著。
“半杯水。”他忽然道。
荷衣飛快地倒了水,遞了過去:“這水太冷,你若口渴,我可以給你再燒杯熱的。”
他沒有吱聲。只是已用一隻極細的刀片在肌膚上劃了一道極小的切口,飛快地從裡面挑出了一根細若芒須的銀針。然後把它放進杯子裡。針沾著血,似乎可以粘在任何物事上,被水釋開之後,便沉到了杯底。這杯水原來並不是用來喝的。
荷衣忍不住佩服地道:“大夫真是個好職業,將來我也要改行作大夫。”
說話間,慕容無風已用同樣的手法挑出了十幾根銀針,手法之快之準,在荷衣看來,一點也不亞於自己的劍術。她不得不承認,各個行業都有自己的高手,雖然訓練可能完全不同,但辦起事來,一定是同樣的有效。比如以慕容無風的手法用來發暗器,應當不比唐十慢。
荷衣跪在床邊,一直舉著那個杯子。慕容無風的衣袖便輕輕在她臉邊拂動著。
他的衣袖間飄浮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
那是一種很獨特的,形容不出的氣味,能停留在房間裡,經久不散。
她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手。
“射進她體內的,一共有多少針神芒?”她突然問道。
“四十九針。若不是你推了她一下,可能會有一百來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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