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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這只不過是我妻子的手而已。”
顧十三頓時大為尷尬,覺得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話顯得很蠢。
人家是夫妻,莫說是穿襪子,比這更說不出口的事情也都可以照幹不誤。
而這男人雙腿不便,好象還受著重傷。妻子心疼丈夫,幫他穿襪子也是情份之內的事情。
顧十三的心裡非旦沒有瞧不起他們,反而增添了一絲同情,一絲感動。
這女人與大多數他見過的劍客完全不同。她除了是一個劍客,還是一個十足的女人!
荷衣臉上紅暈漸起,淺淺地笑道:“好了。你該回房去了。坐了這麼久,身子還不發
麻?”
慕容無風道:“把柺杖遞給我。我應該還能走幾步。”
讓自己的老婆在同行的面前將自己抱上樓去,慕容無風實在覺得很丟臉。
荷衣將柺杖遞給他,他將雙柺放入脅下,使勁一撐,便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這才發現,少了一條腿,身子已輕了許多。以至於他站起來的時候,竟比往日省了些氣力。
他扶著荷衣,咬著牙,勉強地移動了一下,冷汗涔涔而下。
第二步他便怎麼也邁不出去了。整個身子都好僵住了一般。他的心咚咚地亂跳,頭頂金星亂迸。
荷衣顫聲道:“你別……別走了。等身子好些再試,好麼?”
“不。”他咬著牙,拼命地使勁又走了一步。
荷衣忽然道:“你發現沒有,這雙柺杖對你剛好合適。”
柺杖原是陸、山二人送給他們下山探雪用的。現在看來,它原先的用途顯然不是探雪。
慕容無風怔了怔,低下頭,發現荷衣說得不錯。自己的腳尖剛好點著地。這雙柺杖無論是從高度上,還是從手把到兩脅的距離上,對他都十分合適。好象是特意做給他用的,卻明顯已用了很多年。
他胸中突然一痛,雙眼一黑,整個人直直地栽了下去。
顧十三看見楚荷衣將那灰衣青年送入樓上臥房,過了幾乎一個時辰才見她回到樓下收拾那青年留在椅子上的坐墊和皮褥。
“他沒事罷?”看著她匆匆忙忙的樣子,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神志還有些昏沉,不過,總算是睡了過去。”她已走上了樓,聽他說話,回過頭來對他淡淡一笑。
“什麼時候約個時間我們倆個切磋一下?”他馬上接著道:“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她看著他腰後的劍,道:“顧十三?”
“不錯。”
“我也一直也很想見識見識顧大俠的‘流風迴雪劍’。”荷衣眼睛一亮。
顧十三非旦是西北年輕一輩中最出名的劍客,還是有名的大俠。
“那我們何不現在就見識見識?”顧十三道。
“現在……不行。我相公病得厲害。”
“他真的是你的相公?”怕她誤會,顧十三連忙加上了一句:“我是說,兩位看上去都十分年輕。”
“是啊,如假包換。”她笑著道:“我們結婚不久,接著!”她扔給他一粒花紙包的杏仁糖:“請你吃糖!”
“多謝,恭喜。”他有些吃驚地看著這個女人,實在想不通嫁了這樣一個殘廢的男人,她為什麼還笑得那麼開心。
“對了,忘了請教你相公的貴姓。”
“抱歉,為了他的安全起見,無可奉告。不過,他不是我們這一行的,半點武功也不會。”
“沒關係。只是比劍的機會難得,我等著你。”顧十三道。
“你等著我,這是什麼意思?”荷衣嚇了一跳。
“你幾時有空知會我一聲。我就住在你們樓下。”
“什麼?喂!”荷衣還要講話,顧十三竟丟下她,獨自走進自已的客房歇息去了。
是夜慕容無風卻因體虛兼染風寒,到了臨晨時分發起了高燒。一連兩日體熱如火炭,到了第三日高熱漸退,卻又轉成嗽疾,不分晝夜地咳嗽不止。神志時暈時醒,終日臥床不起。好在荷衣早已習慣了他生病,雖心急如焚,卻不再象以前那般慌亂,反倒將一切料理得井井有條。他們原本只打算在哈熊客棧裡停留一到兩日,卻因慕容無風這一病,一連住了十日。
待到慕容無風諸症漸消,終於能夠起床時,荷衣又逼著他在床上調養了一日。
第二日,她又要慕容無風“調養”時,他終於道:
“荷衣,我已經好多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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