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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他思索時出神的樣子很優美,以至於他瘦弱不堪,讓她心碎的下身也勾起了她心底裡最深的憐惜與愛。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麼深刻的心痛。
也許是生平第一次,她終於屬於了另一個人,自己的靈魂彷彿因此有了歸宿。
而這歸宿卻又是向著她自由敞開的。
並不是每一個人的靈魂都可以在自己的愛人那裡獲得自由。
而慕容無風卻可以給她這種自由。
自由與愛,他可以同時給她。
荷衣這麼想著,在腦中又將自己嫁給了他五次。
恍惚間,她的身子倒了下來,雙手已被他死死地按住了。
“荷衣,我愛你。”他輕輕地道。
“放手,呆子。”
他放了一隻手,另一隻手卻同時將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
他的指尖在她的身上輕輕劃過,如夜雨滴入她的靈魂。
他們的身子裹著雪白的床單裡,然後她感到一種輕微的疼痛,接著卻是一種瘋狂湧起的情緒,彷彿自己心底最深最快樂的那根琴絃撥動了。
“痛麼?”他輕輕地問,放開了她的手。
他的動作一向是溫柔的,體貼的,彷彿完全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她紅著臉,抿著嘴,瞪大眼睛看著他,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他吻著她的臉,卻讓她覺得自己好象是掉進了汪洋大海。
這種如波濤般洶湧的情緒,滔滔不絕的快樂,只有和慕容無風在一起才能感受得到。
她原來從不相信愛一個人可超過愛自己,等到真的有了愛,卻相信了。
然後她就深深地陶醉在這種美好的情緒當中。
車門忽然被敲響了。
“楚姑娘!托木爾公子請姑娘和林公子到他的帳內小坐,喝杯奶茶。”車外一個小廝恭恭敬敬地道。
荷衣小聲道:“無風,咱們得停下來!”
慕容無風淡淡地對著門外說了一句波斯語。那小廝便走了。
“你說的什麼呀?”
“我說我們忙著收拾東西,過半個時辰再來。”
“你老兄撒起謊來臉也不紅嘛。”荷衣一個勁兒地笑。
第三十四章
隆冬,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白雪茫茫,北風呼嘯。
在這種可怕的天氣裡,草原就象是一片白色的沙漠,白色的海。
這裡是絲綢古道,東西商旅往來必經之處。
草原深處,卻有一大片被白雪覆蓋著的帳篷。
一月初三,清晨。
龍泉剛剛從自己溫暖的帳篷裡走出來,在紛飛的大雪裡,沿著一條剛剛刨了雪的小道緩緩步行。他看著這些還沒有燃起燭火的帳篷,這些還在沉睡中的女人和孩子,臉上泛起了一種滿意的微笑。
龍泉身高九尺,經歷複雜,打過仗,因軍功還當過小官,後來犯了事,下過大牢,本當處死,卻被他的結拜兄弟龍海從牢裡救了出來。龍海為此卻斷送了一家老小的性命。次日他的家人便被官府捕獲,於那一年秋月的第一天全部處斬。
兄弟倆在一群捕頭的追趕下蒼皇地逃到了西北,東躲西藏,為了活命,幹過各種營生。最窮的時候當過鐵匠,泥瓦匠,討過飯,睡過街頭,後來終於當上了響馬。龍泉對這一行相當滿意,也相當上手。除了名聲不好之外,這一行的實際操作和打仗沒有什麼不同。他們乾得很順手,大哥龍海終於又有一個新家,又有了兩個孩兒,龍泉卻始終獨身。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龍海,眼睜睜地看著他的一家老小上了刑場。他本不姓龍,也不叫龍泉,但自從龍海救了他,他便徹底地改了姓。
他絕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龍泉下意識地仰起頭,天上彤雲滾滾,暗紅色的天際,不見一縷陽光。整個世界彷彿都被壓進了一個冰匣子裡。
他喜歡在這種天氣中散步,對他而言,正如面臨滔滔江水能感到時光的流逝,滾滾的彤雲是這亙古般寧靜的草原中唯一的一點生動。
他的馬隊是波斯商旅進入草原後即將面臨的第一戰,自然,為了這個優越的位置他們兄弟倆戰鬥了很多年,犧牲了許多兄弟,才終於奪到了手裡。
這意味著只要能得手,草原上的其它響馬只能搶到他們搶剩下的東西。
龍泉身形瘦削,肌肉緊繃,走路的時候矯健有力。他是一個精力旺盛的人,表情嚴肅,有一副很兇狠的長相。臉窄,上面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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