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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結論,她走到他面前,從容地摘下了手套和風帽,露出一張讓每個見過她的男人無法忘記的面容。
一雙睿智的眼睛向人凝眸而視,他覺察到她的目光深處有一絲暗藏的堅硬。
作為一個信譽良好的殺手,他的主顧中有不少女人。這些女人找到他時,一般都很緊張,因為暗殺畢竟不是一件好事,理由也多半說不出口。她們多半會結結巴巴的說出自己的要求,跟他討價還價,反覆叮囑他保守機密,好像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些什麼。對於這些女人,他的態度會很寬容。每當她們躲躲閃閃如驚弓之鳥般與他會面時,他都會產生一種強烈的感覺,覺得自己是她們的保護人,甚至,是她們的大哥,她們的父親,她們的偶像,她們的英雄。他很樂意為絕望中的女人解決各種難題。如果那個女人情緒激動泣不成聲,他甚至還會請她到茶樓小坐,柔聲細語地安慰她,向她保證,他一定會替她幹掉那個渾蛋。
而面前的這個女人顯然不屬於這一類。她像一個真正的主顧那樣雙眼直視,目光堅定。從她臉上他只讀出了十二個字——“我出錢,你辦事,誰也別糊弄誰。”
“他們說你殺過很多人,”女人道,“無論多麼困難的任務,都能得手。”
“不錯。”
“我姓吳,叫吳悠。”女人低眉觀察他握劍的手,“這名字你或許覺得陌生……”
他打斷了她的話:“我對唐潛這個名字很熟悉。”像每一個細心的生意人,他在接受任何一樁生意之前,都會對主顧進行一番調查。
“這件事正是和他有關。”
他鼻子輕輕哼了一聲。
他當然明白唐潛在江湖中的地位。可是,怎麼說呢,這世上想謀殺親夫的女人並不少,不過敢於付諸行動的倒真不多,而竟肯花錢僱人去幹的,幾乎寥寥無幾。
他淡淡一笑,道: “我希望我的任務不是去殺唐潛。”
“當然不是!”女人顯然對他的猜測十分詫異,“明早他會出趟遠門,說是有一件急務要辦,可能要過一兩個月才能回來。”
他一直認真地聽著,等著她把話說下去。
吳悠繼續道:“我希望他能平安回來。”
他眉頭微皺,冷笑:“大名鼎鼎的唐潛也需要人保護?”
“暗中保護,”吳悠更正,“如果這一路上平安無事,你不必露面,更無需讓他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他有任何危險,我希望你能及時援手,不遺餘力地幫他度過難關。”
“他不會是一個人獨自出門罷?”
雖然唐潛的刀法可以算是天下第一,但瞎子畢竟是瞎子,且很多事情也不是光憑一把刀就可以解決的。
“不是,陪他一起去的是唐芾,我們的長子。所以我又多添了一層擔心。我希望你能同時關照這兩個人。”
“能否告知他們所去何處,所辦何事?”
“抱歉,對此我一無所知,只知道他們要去調查一件事,可能會有危險。”
“鑑於這兩個人的武功,我相信我能出力的地方不多,”他很坦白,“兩千兩銀子就夠了。”
“兩年前唐潛曾經受過一次重傷,內力和體力要大打折扣。而唐芾太年輕,高傲自信卻沒有什麼江湖經驗。如果唐潛有半點危險,他寧肯死在他身邊也不會逃走。他們是親密的父子,但絕不是好搭擋。”
他有些欽佩地看著這個女人,沉思半晌,點點頭:“一萬兩銀子。先付一半,事成之後全部付清。”
她拿出銀票,將手伸出去,忽然又收了回來,道:“他們沒有告訴我,你有一隻眼睛是瞎的。”
“你丈夫的兩隻眼睛都是瞎的。”他抱著胳膊,冷冷地道。他的左眼有些混濁,一滴鮮血凝在其中。他知道在江湖傳說中,殺手一向被看作是不怕死更不怕痛的神秘人物,他們銅頭鐵骨、刀槍不入,流血受傷是家常便飯。而他們的肌膚好像天生就不怕火燙刀割,即使有傷也會迅速癒合。肋骨不論斷多少根,在床上最多躺十天就能提刀出門。一句話,既然是殺手,就得有殺手的身體,更要知道殺手的壽命。幹這一行,大多數人都活不過四十歲,所以在閒暇時光,他們都過著放肆的生活。揮金如土,縱酒好色,無所不為。
實際上,除了身手敏捷之外,殺手與普通人並沒有多少不同。他們靠手中的傢伙吃飯,身體是最大的本錢。任何一處的永久損傷都會給他們的職業帶來致命打擊。因此每一個人受傷都會極力隱瞞自己的傷勢,唯恐訊息傳出,身價大跌,亦對各地的藥堂、名醫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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