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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一千次,一萬次,然後換得她的諒解,可是,那不是。世界上絕大多數東西都可以換,但有些東西永遠沒有換的機會。
醞釀了一個下午的大雨終天鎛天蓋地地下起來。
從我坐的地方到江興大橋的橋洞,按每秒7米的速度奔跑,只需要15秒就可以抵達,而每秒7米的100米速度,估計中學生百分之都可以測過。
但我到達橋洞下的時候,我像跳進運河裡才爬起來一樣,全身沒一點是乾的。
雖然是江南,但畢竟已過中秋,雨水是冰人的,風一吹,那股寒氣就直接透到心坎裡去。
橋洞下可以遮雨,但我若這樣溼淋淋地等到雨停,估計*成會得肺炎,還不如冒雨到橋上去攔輛計程車回去。
大雨不但把所有的人都趕得無影無蹤,連計程車都全他媽的像不約而同一起開進了運河一樣,江興大橋上只有扯天扯地的雨幕,和濺起的一片濛濛水霧,只有偶爾一輛貨櫃車飛馳而過,揚起大片的積水。
我到家的時候,用劉小倩的話來講,是從門外的雨水裡撈起來的,我已經上下牙不停地打架,扔下腳踏車就上樓。
劉小倩跟上來,哎,你們發生什麼事了,小桐把她的東西都搬走了?
我立即轉身,她回來過?
劉小倩點點頭,三點多鐘的時候。
我無力地跌坐在樓梯上,三點多鐘,正是我在泰坦尼克給她髮長篇連載資訊的時候,我自投羅網地交待了我不在家,她大搖大擺地搬走了她的東西,大搖大擺地搬出了我的生活,搬出了我的生命。
劉小倩拉住我,你快回去換身衣服,不然會生病的。
第二十七章 離別痛(三)
159
我已經生病,而且病得不輕,我只能堅持著脫下溼衣服,就跌倒在床上。
窗外風雨交加,一聲聲都在耳邊,一點點都打在身上,寒氣一絲絲直侵到心上。
環顧四周,少了秋桐的東西,屋子裡彷彿徒清四壁,只有一個孤零零的風鈴掛在窗前,正在亂響,幾滴濺進來的雨水掛在玻璃管上,像難過的淚。
筆記本還在桌上。
這是她的東西,她應該搬走的。可是她為什麼沒有搬走?或許只因為是我送給她的。她已經徹底地失望到絕望,決絕地要走出我的生命,所以不帶走任何可能留下我的影子的東西。
一陣心痛的感覺像窗外的暴風雨一樣襲來,我痛到不能自己。
氣溫越來越低,身上的雨水漸漸都結成了冰,我的身體、我的思想也漸漸的冰凍起來,終於沉沉冬眠。
感覺有一萬年那麼久遠,我從冬眠中醒過來,身上的堅冰開始融化,流淌,蒸發,但我的身體一直沒有幹過,取而代之的是汗水流個不停,然後空氣裡全是燥熱的氣息,呼進去的只是一陣灼熱,並沒有空氣,一陣緊似一陣窒息排山倒海而來。
我張開雙手求救,卻喊不出聲音。
終於有人來摸我的額頭,用針扎我的手背……
像破殼而出的小雞終於掙扎著鑽出頭來,我的眼睛終於撐破了眼皮的束縛。
沒有風雨的聲音,屋裡昏暗,屋外的天空淡淡的有一股鉛色,不知是早上還是黃昏,抑或是下雨前的陰沉。
空氣裡有秋桐身上那種淡淡的香味,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桐兒!
我大叫一聲,從床上蹦起來就衝到浴室門口。浴室裡並沒有秋桐的影子,水管嘩嘩的流著水,流到藍色的水桶裡,像一桶藍色的碎玉。我關上水龍頭,心想,這個丫頭,每次洗完衣服就去晾曬,總是忘記關水。
我光著腳丫子走向陽臺,屋子中間我脫下來的溼衣服已不知去向。
秋桐果然在陽臺上晾衣服,正是我那一堆溼衣服。奇怪,一天不見,她竟然去染了一頭金黃的頭髮,還燙成大波浪的樣式。
我走到她身後,緊緊地用雙臂圈住她,桐兒,桐兒,你想死我了。
她驚慌地叫了一聲,急忙掰我的手,然後像一隻被獵人追趕的兔子飛快地逃進了屋子。我很奇怪我為什麼竟然沒有抱住她,在我面前,她是那樣纖弱。
我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緊跟在她身後,她一臉緊張,哆嗦著往牆角躲避,你穿上衣服,你先穿上衣服,別什麼都不穿。
我用力把她拉進懷裡,埋在她頸間淺啜,桐兒,好桐兒,你別再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她先是劇烈地掙扎,然後不安的扭動,漸漸平靜,我一直央告她不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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