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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看不出是個老人的老人,背挺得很直,高高在上全權在握的樣子讓蕭寧也不得不正襟危坐,他仔細思量著單逸松的話,卻莫名生起一股氣憤。
並不是為自己被像個犯人一樣的審問,而是為了單海鳴。
畢竟就算再愚鈍的人,對於整件事也可以有了一兩分推測,再說蕭寧從來都是個會多想的人,單海鴻針對單海鳴的矛盾難道單逸松看不到嗎?自己什麼都不做,反而來對他發問。他就不想想單海鳴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寧說出口的話就有了幾分不像自己的咄咄逼人,“你一開始就為我定了性,我想除了你想聽的話之外我說不出任何‘實話’。”
“我以為你可以更客氣一點。”單逸松微微眯了眯眼睛,對蕭寧的估量非常嚴厲,“這是在我家裡,你想被請出去嗎?”
蕭寧道,“當然不想,單先生。”
“很好。”單逸松問,“那告訴我,我兒子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陪他來演這麼一場戲?”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單海鳴輕而易舉出了櫃,因為單逸松壓根兒不信?
蕭寧霎時覺得自己責任重了幾分,抿了抿唇,“單先生,你是覺得我們是在演戲,還是希望我們在演戲?”
單逸松久久地看著他,好像要用目光解剖他的表情。末了,單逸松閉上眼長長地嘆了口氣,那股凌厲的氣勢悄然褪去,“你知道海鳴以前的事嗎?”
蕭寧稍一沉吟,“略知一二。”
單逸松問,“那你怎麼想的?”
蕭寧這下真的遲疑了,這讓他怎麼說?年少輕狂?人不傻逼枉少年?
最後,他道,“事出有因?”
單逸松睜開眼,“他什麼都沒告訴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們是一對戀人?”
“也許是……”蕭寧入戲地苦笑道,“他還不認為我足以和他分擔這一切吧。不瞞你說,我和他認識時間沒有長到我們倆互相坦白不太開心的過去,除了他告訴我的那些,我對他的事情都只還是推測而已。”
這解釋很完美。
單逸松點頭,承認道,“你們才認識不到三個月。”
這一點誠實和踏實獲得了單逸松的一些信任,他說話不再這麼饒不得人,“海鳴他真的喜歡男人?”
他的神色有點遲鈍的不可置信和難以接受,甚至站了起來,在書桌後走了兩步,蕭寧的視線一路追隨著他,知道估計在他們的談話之後,父子之間會有另一場談話了。
這樣也好,喜歡同性在家裡人這邊都不好走,能解決就解決了吧。這樣就算單海鳴和他“分手”之後也能自由選擇男性了。
單逸松繞回來,稍稍糾結慢慢變成了某種決定,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蕭寧,“你們交往多久了?”
蕭寧一怔,單海鳴沒和他對過臺詞。
可能是他太相信單海鳴了,居然連臺詞都沒想過和單海鳴對一次。
心裡為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悔,蕭寧稍稍皺眉,單逸松既然當初都沒相信單海鳴是個gay,可能……也沒問這茬?
最後,他硬著頭皮道,“我們認識那天晚上,兩人都喝了點酒,然後……海鳴在我家裡住了一晚上。”
這話並不算回答,卻暗示性強烈,留下了非常豐富的想象空間,夠聽的人自行解讀了。本不該在人家長面前說這種話,但這是最安全的說法。
單逸鬆放在椅背上的手握緊,“簡直胡鬧!”
他看向蕭寧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喜,“海鴻說你在日華上班,你是知道海鳴是誰才故意接近他的嗎?”
蕭寧:“……”
這話問得蕭寧很是出戏,這是他平日裡想都沒想過的事,所以單逸松話裡的邏輯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捋清楚,一時覺得有幾分新奇好笑。
老爺子以為這是在演電視劇嗎?
但顯然他不能笑出來,嚥了口唾沫忍住,“其……其實,我那天是被王華拉過去的,都不知道自己會見到誰。”
單逸松確認道,“王華,那個助理。”
“王哥是我之前的上司。”蕭寧點點頭,“事實上,那天晚上之後,因為很尷尬所以我們倆也不準備繼續深入交往,我也以為不會再和海鳴有交集了,但是我的工作上出了點問題。這個他和你說過嗎?”
單逸松的臉色不太好看,也不知道腦補到哪裡去了,“海鴻和我說過,他說……”
他停了下來,表情變了變,疲憊地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按住額頭,“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