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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總,進去玩玩吧,我家的姑娘漂亮水靈,保管老總快活*。”
王初恩從未涉足過煙花柳巷,可這種地方他聽人說過。那還是給財主幹活時,夏忙時節常有些福建、廣東過去幫著收禾穀的短工,他們在地頭田間談起城裡的種種生活,那真是解乏。從他們嘴裡,王初恩知道這種站在街口攬客的女人叫“站釘”,有些男人被她們一搭訕,丟個眼神過去,腿軟那個玩意兒硬,十有*要壞菜。
王初恩用力一甩手,勁使大了,“站釘”的半老徐娘一個趔趄險些跌倒。王初恩遭到莫大羞辱,惡狠狠地瞪了那“麵粉袋子”一眼。又一想,她連二十八團的兵都不是,跟她生什麼氣?他扭頭就走。
“老總哎,發哪門子脾氣喲,進去玩的老總又不是你一個,哪個男人褲襠裡還不養一籠鳥?”
麵粉袋子在身後嘮嘮叨叨。
王初恩心中一動,忽然停住腳步。
“你是說,有當兵的在裡頭?”
那娘兒們以為他回心轉意,立即再次掛上笑臉,又把“麵粉袋子”湊了過來。
“在,在裡頭呢,都是和你一個軍頭的,叫麼子紅軍。這會兒,只怕那幾個弟兄七魂剩不得一二呢。”
她猥瑣地笑起來。
“走,你帶我去看看。”王初恩顧不上計較別的,就要朝巷子裡走。
麵粉袋子大喜過望。
“對,進去看看,看上哪個挑哪個,傻老漢挑鞋,總有一雙合腳的吧?”
邊朝巷子裡走,王初恩邊嘆口氣。紅四軍佔領了汀州城,連妓院都佔領了,往後這兵還怎麼帶,仗還怎麼打?紅軍還姓“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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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泥腿子學會了打野食(1)
離開懸屍的城牆,沒等回到連隊駐地,丁泗流已經打探清楚了。那個從俄國回來的中央特派員不是什麼“劉大夫”,他叫柳達夫。也難怪他老弟穿著一身不長毛的黑皮衣裳,打扮得跟城裡的文化劣紳似的,他媽媽的,俄國留學回來的,還是中央派來的!丁泗流想想自己是有些莽撞了,狗咬狗叫,還得看清楚朝著誰呢。別說中央派來的大員了,就是省委派來的人,朱軍長、毛委員都讓著他們三分呢。懊喪是懊喪,丁泗流卻並不特別害怕,沒什麼了不得的,那些留蘇吃洋麵包的中央大員們,大多跟賣狗皮膏藥的差不多,動動嘴皮子還行,打仗可數不著他們。在紅軍除了打仗,還有別的什麼能行?就算他“劉大夫”找朱軍長告狀,又能咬了我老丁個卵泡?朱軍長不會理他的,朱軍長喜愛能打仗的軍官,我老丁在二十八團算得上一個!那還怕他“劉大夫”個鳥?
令丁泗流惱怒的是,他雖然擺脫了柳達夫,並抹去了他留在心頭的暗影,一轉身,就再也找不到福音醫院的細妹子瑪麗亞了,這令丁泗流格外遷怒於那個中央派來的狗屁特派員。他匆匆趕回福音醫院,也沒找見瑪麗亞,又打聽著去了城裡的天主教堂,也沒找見瑪麗亞和那個神父。丁泗流不知道瑪麗亞是躲避柳達夫還是自己,要麼就是整個紅四軍?該死的“劉大夫”,可把楚楚動人的小護士給嚇得活生生地掉了魂兒。
悻悻然回到連隊駐地的丁泗流,吃了連上伙伕給他重新熱過的飯菜,還沒來得及剔牙呢,連隊的值星排長就來報告,說是有老百姓找他。丁泗流問什麼事?值星排長說,好像是來告狀的。丁泗流就十二分不耐煩,脫口剛想說“找黨代表去”,猛地想起連黨代表在大柏地戰鬥中負了傷,安置在半道上了。黨代表在,這一類雞毛蒜皮的小事,丁泗流都推給他處理。黨代表黨代表,代表著黨嘛,臨朝理政,還不就是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連隊設個黨代表幹什麼用,丁泗流始終搞不懂。他的五連在井岡山根據地駐防時,斷不了也有當地老鄉找上門來告狀,大多是些弟兄們雞鳴狗盜的事,幸好有黨代表替他堵著門,眼不見、耳不聽、心不煩,丁泗流這才明白:噢,原來黨代表就是幹這些事的。下了井岡山,一路穿行在白區,倒是上門告狀的老鄉少了。沒想到來到汀州,不過三天工夫,就有好幾撥老鄉找上門來告狀了。他媽媽個鬼的,不是剛發了四塊餉銀嘛,總不見又有人去偷雞摸狗吧?
丁泗流打聽來的訊息,攻克汀州之後,紅四軍前委才得知老蔣那傢伙又同廣西桂系決裂了,蔣桂之間的戰爭將使得閩贛交界地區暫無大的戰事,看來紅四軍在汀州還能住些日子,所以也不急於揮兵直下永定、上杭和龍巖。眼下的日子雖然安逸,倒沒想到手下的弟兄還給他引來這多煩惱。
丁泗流心煩地揮揮手說:“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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