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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上夾著一把炒勺,腰裡彆著一把鍋鏟:起晚了起晚了,乾孃,有早飯嗎。晃悠母忙不迭地:有、有,油條、豆漿。丁惠茹笑罵他:瞧你這點兒出息,昨天晚飯都沒吃是吧。段玉剛笑著:晚來的還有理啦,又揣著你那破鐵勺抖份兒來了。
老兄弟一臉無辜:中午我不得給你們炒倆菜嘛,我容易嗎,又得當木工又得當廚子。
你可真無恥,中午晃悠這兒不管飯,回家大餅卷手指頭——自己吃自己的。
晃悠母親已經端來豆漿和油條:別聽他們的,老疙瘩,鮮魚水菜一早起我都買好了,乾孃就喜歡吃你做的熬鯽魚。眾人在歡笑聲中開始幹活,丁惠茹拿出幾副白線手套,麻利地拆成線繩,段玉剛笑著把磨好的刨刀裝到刨子上,他脫掉外衣,只穿一件跨欄背心,拉開架子,熟練地刨起木料。
丁惠茹一邊纏著線繩,一邊痴迷地偷看段玉剛矯健的身姿。
秦光明和史科長匆匆走來,滿曉星痴痴地望著原來放破桌椅的地方,那裡已是一片空地,一個年輕人見保衛科來人了,迎了上去:史科長,哪兒有舊傢俱?都沒了。史科長看了看:秦主任,你不是說,你們這兒還有一堆嗎?
秦光明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是有啊,曉星,段玉剛把那麼些廢桌椅都搬走了?滿曉星不知道怎麼回答: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秦光明道:這個小子,我同意他拿宿舍去用。還以為他拿個兩三件就完了。人家行政科還等著回收呢。
秦主任,這可不是用兩三件舊傢俱那麼簡單,你琢磨琢磨吧,七八張桌子,十幾把椅子,他都擺在宿舍裡?史科長問秦光明。滿曉星聽史科長這麼說很不是滋味:那他能幹什麼。秦光明藉機煽風點火:天知道,你昨天囑咐過他了吧,不要有什麼其他用途。滿曉星說:我說了,聞安也在場。
這時,聞安正好走了進來,看見這麼些人,有點犯怵。想趕緊溜走,被秦光明叫住,聞安在他們再三的逼問下,承認了段玉剛拉走破桌椅是該晃悠打傢俱。
秦光明看了一眼史科長:啊,他怎麼……他跟我可不是這麼說的。史科長,不好意思啊。這個事我去調查,查清楚了,按廠裡的規定,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行,有你秦主任這句話就行。說完,史科長帶著年輕人離開,秦光明也跟著走了。
滿曉星著急地直跺腳:他怎麼不說清楚呢?聞安擔心地問:滿姐,問題很嚴重嗎?廠裡不會又處分我師傅吧。
我們的八十年代 第四章(5)
滿曉星不由地緊張起來,趕緊去找秦玉剛。滿曉星為段玉剛辯解著:他是為了晃悠,這兩天他一直為晃悠的事著急,你也知道,他一向把別人的事當自己的事辦。秦光明簡直不敢相信滿曉星在這短短的今天就成為了段玉剛的死黨,他極力剋制自己要發作:可是他在撒謊。
善意的謊言是可以原諒的。那些桌椅確實是廢棄不用的……滿曉星毫不顧忌地替段玉剛辯護。
秦光明沉下臉,盯視滿曉星片刻:在廠裡用和拉出去私人用,性質不同!那是公共財物。從沒有人說過是廢棄的,只是說替換下來暫時存放在那兒,怎麼處理要由行政科決定。滿曉星擔心地望著他,她知道段玉剛又闖禍了,但他沒有一次是為自己。
秦光明突然用力一搗桌子,痛心疾首的樣子:玉剛呵玉剛,你怎麼就不讓我省心呢……曉星,他這是變相的盜竊,還把你我也弄成了同謀,這事怨我。看到秦光明的樣子,滿曉星越發亂了方寸:我沒關係,咱們是不是應該去跟行政科解釋一下……段玉剛是好心辦錯事。秦光明惱火極了:你怎麼還替他說話,有沒有原則,你不要再摻乎這件事了,趕緊把生產報表填了。秦光明摔門走出辦公室。
滿曉星坐在辦公桌前,心煩意亂地拿起報表,又扔到一邊……
秦光明向董副廠長彙報段玉剛使用廢棄桌椅一事。他把球踢給了董副廠長,董副廠長完全知道他的用心,雖然是在和他耍心眼,但還是親自出面帶著秦光明去了保衛科。
滿曉星在辦公室思來想去,還是要到行政科替段玉剛解釋清楚。行政科史科長和其他幹部好奇地聽完滿曉星的敘述,感到很吃驚。他們想不到一個文靜的女大學生會為段玉剛這種到處惹是生非的人說情。
滿曉星見大家不說話,緩口氣說:反正就是七張寫字檯,十二把椅子,還有一個檔案櫃,您摺合一下多少錢,我這就交錢。
史科長徹底暈了,:等會兒等會兒,交錢也得交到財務科去,不對呵,我是不明白,段玉剛用這些桌椅,怎麼你掏錢呢?滿曉星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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