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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負手而立的某人,冷傲挺拔,神情淡漠。
見她遲疑,他淡淡一笑,唇角溢位點點譏誚與嘲弄:“你不會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吧。我說過只守不攻,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敢呢?”
這句話成功地挑起了妙衣心頭的怒火,她雙眉緊蹙,一動不動盯了他許久,忽然攥緊了匕首,腳尖輕點,提氣縱身襲來。
一招,兩招,三招,四招……
如今的她,武藝已非從前可比,招數於飄逸灑脫中彰顯凌厲,招招攻進,毫不露破綻。可縱然如此,她如今才知道自己同這個人的差距有多遠。禹珩仍然負著手,神情依然淡漠,不過微動身形,也沒有施展半分內力,卻能輕鬆化解險情,如同兒戲。
如此,也更激起妙衣的怒氣,招式卻反而更加沉穩嚴密,只在急速攻擊中尋找對方那可能出現的破綻。
眼看就要到第三十招,見禹珩身形忽然一滯,破綻已露,她想也沒想再度躍起順勢將匕首刺出。誰知對方不退反進,亦不避閃,忽然停滯,似是等待。她心頭一凜,暗叫不好,卻因慣性收手不及,只聽“噗”的一聲,匕刃已經沒入了對方胸膛。
“禹珩!”腦中一片空白,她震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聲音已經止不住顫抖,“為什麼……”
禹珩面色慘白,唇角已經溢位血跡,胸前的華服已經被鮮血染成深色,然而他卻在她震驚的目光中綻放出一個釋然的笑容:“我說過……傷害你的人……都得死……”他已有些站不穩,勉力支撐,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她,笑容也就倍顯虛弱,“……我寧願……你恨我……”
“禹珩!你這個傻瓜!你這個笨蛋!你……”她這才忽然反應過來,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驚惶中扶住禹珩,“此處太偏僻,你靠在樹下等一會兒,我去叫人!”
等到羿攸芒他們趕來的時候,禹珩已經暈過去了。眾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將他安置在離松林最近的寒枝院內。醫術精湛的刑堂堂主也已趕到,連忙救治。
妙衣心神難定,不敢去看床上的人毫無血色的面容……
大概兩刻鐘後,洛堂主終於取出了匕首,為禹珩止了血,並且包紮好了傷口,擦了擦汗道:“幸好未傷及心脈,若能醒過來就沒事了。”隨即又開了方子。
妙衣這才終於鬆了口氣,卻虛脫地有些站不穩。感覺被人扶住,她轉過頭,見易小山擔憂地看著她,努力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小山的手背:“我沒事……”
等到禹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夜裡了。
桂影斑駁,風移影動;室內燭光搖曳,將暗影投映出幾分悽清猙獰的形狀。他一動不動地望著床頂好一會兒,才轉過頭看向趴在床邊已然睡去的人兒。
雙眸中是一片溫柔的水幕,柔柔的光芒如同明淨的湖面被朝陽金黃的色澤渲染。他這才發現一隻手還被床邊的人握在手裡。
剛想輕輕抽出,卻感到那隻纖柔溫暖的手動了動。妙衣迷糊抬眼,待看清床上的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時,頓時清醒過來,眸中泛出欣喜的光彩:“禹珩,你終於醒了!我去叫洛堂主!”
剛要起身,手忽然被抓住,見他怔怔地看著自己,想到幾天前那令她後怕的一幕,眼淚就要湧了出來。她回握住禹珩的手,強忍住淚,低聲道:“對不起……”聲音卻已哽噎,內心卻倍加煩躁不安起來,“還痛嗎?……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不躲開?就那麼想死在我手裡?你以為這樣就能夠報復我?你這個笨蛋……”
禹珩淡淡地笑了:“若是能死在你手裡,於我而言也算值了。那樣的話,你就會恨我了吧。”
妙衣瞪大了眼,胸中怒氣翻湧,卻又不能對著一個病人發火,只狠狠地甩掉他的手,眼淚卻簌簌落下:“你這個自私鬼!你以為讓我殺了你就能彌補過去做錯的事?你以為只有讓我恨你你才能好受?我告訴你,你錯了,若是幾天前你就死在我手上,我只會恨我自己!我也永遠不會原諒你!你就是變成鬼我也不會讓你舒坦!”說完懊惱的擦掉眼淚,轉身衝出了屋去。
禹珩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禁苦笑:他又何曾期待過得到她的原諒?摸了摸裹著繃帶的胸口,想起幾天前的一幕。不能否認的,當小小握著的匕首刺進他心口的時候竟然令他感到了一瞬的解脫……是他虧欠她太多……她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他造成,他又如何能夠原諒自己?她若殺了他,就一定會恨他,那樣或許比現在一切都要好……
他果然是個自私的人啊!
妙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抱著頭悶悶地坐了一夜。氣憤、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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