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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之奇,老道我也從未見過。”說到這兒,他頓了一頓,“你將真氣逼出體外試試,但記住,不要太過用力。”
樂之揚莫名其妙,當下動念運氣,真氣剛到肩膊,忽然閃電回縮,勢如一記重拳,筆直衝向胸口。樂之揚血氣翻騰,險些兒昏了過去,好容易緩過氣來,茫然問道:“席道長,這是怎麼回事?”
席應真看著他苦笑道:“你逆行真氣,打亂了周身的經脈。現如今,你的內氣固然充沛,卻出了幾件怪事。”老道頓一頓,說道,“第一件,穴道隨氣而走,並不固定一處……”
“這可好。”樂之揚大喜過望,“人要點我穴道,豈非無從下手?”
席應真略略點頭,臉上卻無喜色:“第二件事可就不太妙了。你的真氣只能留在體內,一旦向外逼出,就會反衝臟腑,傷人不成,反而自傷。好比你打冷玄那一掌,你想用多少真氣打他,就有多少真氣反過來傷你。”
樂之揚聽了這話,呆若木雞,過了半晌才說:“這麼說起來,我不能再用內功了?”
“也不盡然。”席應真說,“只在體內執行,倒也無關緊要。況且你打人,真氣傷你,別人打你,真氣也會傷人,這是第三件事。”
“別人打我,真氣傷人?”樂之揚莫名其妙,撓頭說,“這是什麼意思?”
“逆行之氣佈於全身,一如我道門先天罡氣。有人打你一拳一掌,真氣也必相應反擊。冷玄將‘陰魔指’指力提至七成,方才壓制住你體內的逆氣。而今你陰陽調和,內息較之陽亢之時更加渾厚,若遇外力,反擊之勢也更為驚人。”
樂之揚越聽越糊塗:“席道長,這麼說起來,我到底強了還是弱了?”
“我也不知道。”席應真緩緩搖頭,“你不能用真氣傷人,遇上等閒之輩,要用真氣傷你也不容易,守強攻弱,禍福難料。但有一件事最為糟糕,先代煉氣之士,譬如‘轉陰易陽術’,逆轉真氣只是權宜之計,事後必定變逆為順、迴歸常態。你的情形卻不同,真氣只可逆行,不能順行,大大違背了天人之道。眼下縱無大礙,久而久之,臟腑和經脈必定受損。”
樂之揚聽得發呆,半晌又問:“席道長,用我的法子,你也能逆轉氣血麼?”
“難!”席應真搖了搖頭,“你一身真氣來自‘靈道石魚’,與我‘凝霞神功’路子不同。此番逆轉更是九死一生,稍有差池,就會送命。我年事已高,氣血已衰,折騰到一半,只怕就會送命。”
樂之揚聽到這兒,大失所望,他甘冒奇險,全為治好席應真,結果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治不好老道不說,反而將自己逼入了一個古怪境地。
換了他人,遇上此事一定愁煩至死,但樂之揚天性樂觀,無法可想,也就聽之任之,想了想,笑著說:“席道長,其實你的病有救了。”說著將巧遇西城八部的事情說了一遍。
席應真大為驚訝,說道:“西城八部很少離開崑崙山,如今齊聚京城,莫非出了什麼大事?他們和鹽幫結怨,朱元璋聽了一定高興。”
樂之揚見他神情,忍不住問:“席道長,朱元璋和梁思禽之間,你到底更贊同誰呢?”
“他兩人難說對錯。”席應真想了想,嘆一口氣說,“今時今世,朱元璋的法子更管用一些。但再過數百年,還得用到梁思禽的法子。”
“他們之間究竟有何分歧?”
“說來話長。”席應真苦笑一下,“起初不過爭論治國之道,鬧到後來,也不過爭權奪利罷了。”他看了少年一眼,淡淡說道,“樂之揚,這些事情,你離得越遠,活得越長。”
樂之揚默默點頭,看了看四周,又問:“我們還在宮裡麼?”席應真道:“不錯。”樂之揚又問:“我昏迷了三天嗎?”
“救治花了三天,後來又昏迷了六天。合算起來,我們在宮裡已經呆了九天,朱元璋縱不趕我出宮,老道我也呆不下去了。”
樂之揚遲疑道:“朱元璋也知道我的事?”
“他日理萬機,哪兒有工夫理會這些小事?”席應真微微一笑,“再說了,冷玄害怕穿幫,百計幫你遮掩,說你感染風寒。微兒又為之附和,朱元璋問過一次,也就罷了。”
樂之揚心口一熱,忙問:“席道長,朱微也來看過我嗎?”席應真點頭說:“你病重之時,她每晚都來看你,這兩日情形好轉,方才來得少了……”他稍稍遲疑,又說,“她每次守在床邊,都會偷偷流淚。”說著連連搖頭,似乎不以為然。
樂之揚伸手撫摸枕畔,但覺餘潤尚在、溫香猶存,想象少女在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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