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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想起姐姐,他心裡會覺得不是滋味,畢竟姐姐是為他這傻病付出過的,甚至是她的幸福。
大家都說他傻是因為他有病,也有人說他的腦袋中缺了根弦,別人這樣說的時候他並不以為然,笑笑罷之。
可這個幸福的家並未能成永恆,生老病死,誰也不能例外。兩年前傻弟的爸爸不小心跌足溺水了。家裡的頂樑柱沒了,這個家還能支撐多久呢?可禍不單行,半年前,傻弟的媽媽突然就下身癱瘓了,久疾成病,這是農村婦女的普遍現象。
媽媽起不來床了,家裡唯一的男人傻弟不得不挑起重擔,他變乖了,也不是那麼傻了,他每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料理媽媽的生活垃圾,然後聽從媽媽的吩咐去地裡鋤草,中午回家做飯,喂牲口。可是他這樣的改變,這樣的付出並未能感動死亡之神前進的腳步。媽媽沒能熬過兩個月就走了。
他能清晰的記得媽媽走的時候所有的場景。那天早晨,傻弟和往常一樣去打理媽媽的生活垃圾,可卻看到媽媽原本還是黑色的頭髮一夜之間全都變為白色,人也沒了聲音,傻弟害怕了,村裡人說人死了就是這副模樣。他急了,他哭了,他使勁的搖晃媽媽,終於媽媽醒了,媽媽的喘息很微弱,但傻弟並不知道這就是死亡的前兆,傻弟見媽媽醒了,他高興的邊摸眼淚邊說:“媽媽,你剛才怎麼睡的那麼熟,我都叫了你好一會,我還以為你死了,嚇死我了。”
媽媽看著天真的傻弟說:“媽。。。。。。你要記著,以後。。。。。。什麼事都要。。。。。。自己做,家裡的地。。。。。。不要讓荒了,爸媽平常。。。。。你要常跟。。。。。。學著。。。。。。人家是怎麼種田耕地的,以後你要。。。。。。媽恐怕。。。。。。快。。。。。。。去,把你成大叔喊來,媽有話說。”傻弟聽的迷迷糊糊,但讓自己去喊成大叔,他聽的明明白白,應了一聲,幫媽媽墊了墊枕頭,就跑出去了。沒過幾分鐘,成大叔就來了,媽媽把傻弟支開了,媽媽後來給成大叔說了什麼他也就不知道了。再後來,成大叔從門裡出來讓傻弟去喊劉大嬸,王二嬸,王三叔,趙大媽,傻弟也趕快去了。後來家裡來了許多人,傻弟再看到媽媽時,她已雙眼緊閉,眉頭緊鎖著睡了,他聽到劉大嬸說:“馮二的婆娘死的可真不是個時候,現在留下個傻兒子,這家子算是完了。”王三嬸瞪了劉大嬸一眼。傻弟這才意識到,媽死了,媽這回真的死了。他轉過身,看見躲在椅子背後的阿花,顆大的眼淚正在往下掉,他抱起阿花就衝出去了。此時,他想逃,逃的遠遠的,他不想看到媽媽被人抬走,也不想看到媽媽被埋進土裡。
山裡有一片桃林,桃花已經落敗了,還有一些殘瓣正在往下落,傻弟抱著阿花躺在地上,看著一片一片往下落的桃花,他自言自語的說:“那一片才是媽媽呢?”阿花抬了抬頭,一片花瓣正好落下來,落在它的眼線裡。他們不再說話,心照不宣的躺著。。。。。。後來,傻弟就會經常來這片桃林,他來了,什麼也不幹,只是躺著。
儘管傻弟有太多的不情願,可還是得面對現實。媽媽下葬的那天來了幾十號人,不算很多,在傻弟的影響中,爸爸下葬的那天來的人可多了,還很熱鬧,且爸爸下葬的那天天沒有下雨,媽媽下葬的那天天卻下著毛毛細雨。山路被細雨打溼了,還有點滑了,抬棺的人一腳踩著一腳,留下的腳印,從家門口一直延伸到了原來埋葬爸爸的那塊墳地裡。。。。。。傻弟一直無法忘懷這些瑣碎的記憶。
土越積越高,和爸爸的墳並立著,像兩座小山丘。傻弟是最後一個去填土的,他只掬了三鞠土,散在在媽媽的墳上。媽媽和和爸爸一樣躺到土裡去了,爸爸躺進去的時候,媽媽哭的很難過,他也就哭了,可媽媽躺進去的時候,他沒哭,也沒有人告訴他應不應該哭,那場葬禮就成了沒有人哭過葬禮。
天色開始泛白,鑲接著銀色大地。傻弟就跟著阿花來到了那塊蘿蔔地,下了大半夜的雪,已將阡陌與平野模糊了,蘿蔔地裡看不到長在地裡的蘿蔔,只看見地中央有幾堆凸起的東西被雪覆蓋在下面,像爸爸和媽媽的墳。
傻弟看了看阿花,很不解的問:“你帶我來這裡幹嗎,難道是要我在這雪叫風哭,枝打鳥飛的時候挖蘿蔔嗎?”別看傻弟傻,也別說他大字不識幾個,可有時候說話還是一套一套的。阿花帶他來這裡自是有用意,這點傻弟也明白。
阿花跑到一個凸起的雪丘旁又跑回來,再跑回去,它是在示意傻弟過去,傻弟裹了裹衣服,近前。傻弟仔細的看了看,雪堆上有部分的蘿蔔葉子露在表面,再伸手扒開來,全是踏實蓋上的蘿蔔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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