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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讓我們見識了一個劇作家頑童般的幽默、令人敬佩的樂觀和不摧不折的良知。天黑的時候,他有些累了。我們隨之停止了這次談話,並約定透過電子郵件完成餘下的採訪。不久後,當我們再次簡訊聯絡沙先生的時候,獲悉他身體不適。顯然,在這種情況下,讓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坐在電腦前回答我們的提問是不合適的。為此,我們通讀了沙先生的個人部落格,希望能有所收穫。
幸運的是,我們的不少問題,沙先生在以前的文章中或多或少有過闡述(這也說明我們的採訪還有待進一步深入)。於是,我們有針對性的採用了其中的部分內容,將之和此前的採訪融為一體並請沙先生過目後發表。需要說明的是,如果有讀者據此認定這個訪談“偷工減料”, 那麼我們對此表示歉意。當然,我們最想說的還是祝福沙先生,身體好,心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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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丹青 多面陳丹青(1)
【人物誌】陳丹青,中國當代最具影響力的畫家。1953年出生於上海,17歲到農村插隊,期間開始自習油畫。1978年被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系研究生班錄取。1980年畢業留校,任教於油畫系;同年以油畫《西藏組畫》一舉成名。1982年移居美國紐約,為職業畫家。2000年回國任教於清華大學,後因不滿招生制度而辭職。近年來在繪畫之外,陸續推出多部著作,均一紙風行。
2001年,有人看過一次講演,坐在最中間的是個光頭,大大的眼睛很明亮。據說整場他講了不少話,但讓人印象最深的一句是:“我們小時候在弄堂口,要是看見如今長得像謝霆鋒這樣的小白臉,二話不說過去就是幾個嘴巴,不為別的,誰叫他看上去那麼小資產階級呢。”後來大家知道,原來他叫陳丹青。
這個機智而敏銳的人,在繁雜和喧囂中,時常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近年來,他的觀點和判斷,往往起到石破天驚的效果,同樣的原因,他成了很多人眼中的老憤青。近日,陳丹青接受了《懷堯訪談錄》的獨家專訪,我們發現,在他的各種不同身份中,卻有著始終如一的激憤、熱誠和坦率,感性而不乏理性。
海歸
1982年初,即將迎來而立之年的陳丹青移居紐約,在異國他鄉度過了18年的“洋插隊”生活。他曾表示,自己在國外的生活並非如人們想象的那樣。“我第一天到美國,就面臨一個生計問題,我必須賣畫討生活。”
吳懷堯:1978年你考上中央美院油畫系研究生,兩年後畢業留校,工作一年。這是一部分知青的典型經歷。這些人日後分成兩撥,一撥留在本土,另一撥出國。你們這一代海歸相比民國時期的留學生以及五十年代留蘇學生,有哪些根本差異?對於現在大學生出國熱怎麼看?跨過門檻,意味著創造與超越。你的出國,是不是一次跨過門檻的過程?在國外,讓你感觸最深的是什麼?
陳丹青:我對出國熱沒有看法。一個現代國家的國民本該出入自由,改革開放只是將事物恢復應有的狀況。在國外,最深的感觸:我們都是奴才,望不到邊的奴才。
吳懷堯:這種說法讓人詫異,能否闡述一下?
陳丹青:中國有老百姓,但沒有公民,有人口,但沒有現代人的概念,此外,各階層全是無比嚴密無比細膩的奴主關係:主子原先就是奴才,奴才則巴望有一天當主子,你仔細想想,不是這樣麼?
吳懷堯:我很好奇,為什麼從紐約回來之後,你的膽子變得如此之大?是什麼讓你口無遮攔?你如何平衡藝術家與公共知識分子的雙重身份?
陳丹青:我少年時就口無遮欄。可那時沒人找我說話,*時哪有媒體啊,即便有,憑什麼找我?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膽子。和紐約市隨便哪個說說寫寫的傢伙比,全中國的人差不多都給摘除了膽囊。我從不自稱藝術家,更不是知識分子,用不著“平衡”。中國連真的公共空間還沒出現,哪裡來“公共知識分子”?
陳丹青 多面陳丹青(2)
吳懷堯:那你對自己的定位是什麼?
陳丹青:我從沒想過給自己定位。“定位”這倆字也是近年回國後才知道。為什麼要定位?定了位,人生就安穩、就有價值了麼?我聽不少人動不動就說“我是作學問的”,“我研究這一行一輩子”,我就心裡想:*!
吳懷堯:如果說你的憤怒是一種高興,那麼幸福是什麼?
陳丹青:到我這年齡,活著,沒病,就什麼都好。我不會去想:啊!我的生活與精神最近怎樣怎樣……不會的。我只是活著。
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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