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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花上幾百元錢,但覺得心裡能好受一些。
朝鮮的勞動婦女在外面要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回家還要最全部的家務。在朝鮮,誰家的男人如果做了諸如洗衣服這樣的家務活,那是會被人笑話的。男人回家以後什麼都不做。女人揹著孩子要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飯好了以後,要服侍男人和孩子先吃,自己往往就在灶房裡吃幾口。千百年來的傳統使得這些朝鮮婦女任勞任怨,從來不抱怨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平,每天就這樣辛辛苦苦的勞作著。
在貿易活動中,我也接觸到一些上層的婦女,比如在國家對外經濟委員會工作的女性,都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我認識的一位元文女士,曾經在北京大學留學,在朝鮮駐中國大使館工作過八年。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每次和她面談,她總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穿著得體,舉止大方。她在朝鮮的女性中,社會地位算很高了,可她身上看不到一點點驕嗔,一點點傲慢,這大概就是朝鮮婦女的可愛之處。
朝鮮婦女在整個社會活動中擔負著很重的社會責任,各行各業女性都發揮著很重要的作用,比如女軍人,女員警,女工程師,公務員,工人,農民。她們共同的特點是吃苦耐勞,溫柔善良。因此有人說朝鮮男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如果你能機會接觸一些朝鮮女性,也會同意這個說法的。
【貧窮和飢餓】
在朝鮮“苦難的行軍”時??糧食短缺,基本的生活物資極度匱乏。人們在生死線上掙扎。
那時候我差不多每天都要到新義州去。新義州的飯店很少,我們只能在海關旁邊的一個飯店吃午飯。而這個飯店每天中午永遠都是煎牛肉。這是朝鮮風味的一種吃法。就是在一個平底鍋上放點油,在上面煎切好的生牛肉。然後蘸調料吃。再有的就是朝鮮泡菜。主食是朝鮮冷麵或米飯。這種東西偶爾吃一次還可以,每天都吃就不行了。到後來幾乎聞到牛肉的味道就要吐了。在那裡吃飯一般都是朝鮮客戶請我們。他們帶支票就可以結算,而且價格很便宜。如果我們自己結帳,四個人吃一頓煎牛肉,大約需要50-60美圓,貴的令人咋舌。但是又不能回去吃飯,雖然一分鐘就能回國,可來回海關檢查的手續煩瑣,要耽誤很長的時間。
為了解決中午的吃飯問題,我們就經常去熟悉的華僑家裡吃飯。那時候朝鮮海關管理還不是很嚴,我們可以開車到華僑家裡去。新義州的華僑都做些邊貿生意,因此都很富,家裡吃的用的都是從國內帶過去的,應有盡有。在華僑家裡吃飯就象在自己家裡一樣,想吃什麼都行。
一次我從華僑家裡吃飯出來,看到一個場景,令我吃驚。華僑家住的是平房,有一個小院子,大門外的路旁有一條排水溝。華僑家的下水也流到這個排水溝裡。時間長了下水流出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小水坑。一些食物的殘渣就會沉澱在那裡。我走出大門,看見一箇中年男子用手在小坑裡撈那些食物殘渣,然後送進嘴裡。那人看見我出來連忙用手搽嘴。手上的汙泥反而把臉也弄髒了。他低著頭要離開,我喊住他,轉身回到華僑家裡,拿了兩個饅頭遞給他。他看見饅頭雙手接過去,一面哭一面說著感謝的話,向後退著深深地鞠躬,退出去十幾米後才轉身離開。看著他的背影我的眼睛也溼潤了。
我的翻譯鄭先生是個朝鮮族,他的父親在解放前到了中國,叔叔還留在朝鮮新義州。他在做外貿以前也從來沒有到過朝鮮,只知道朝鮮還有個嬸嬸和堂兄妹。我們每天出入海關的時候,都會看到圍欄外面有一些人站在那裡翹首張望。這些大都是在中國有親戚的朝鮮人,他們期待著能遇到他們的親戚,或者能給中國的親戚捎個口信什麼的。這裡面就有鄭翻譯的堂弟。他有閒暇就到海關門那裡去站著,希望能遇到親人。也不知道站了多少天,有一次,從來沒見過面的堂兄弟終於碰面了,堂弟大哭,說這下可有救了。
鄭翻譯把他的堂弟介紹給我,他是一名船員,每月工資100朝鮮幣。在當時朝鮮的工人當中算是很高的工資了。可100元朝幣在民間的兌換價只相當於我們5元人民幣。在新義州的黑市上僅僅可以買2斤大米。看他面目黝黑,眼窩深陷就知道處於極度的營養不良之中。此後,我們每次過江都要給他和他的家人帶一些吃的東西。有一次我問他什麼東西可以在黑市上賣好價錢,他說香菸。我第二天買了兩箱紅玫瑰香菸,送給了海關一箱,另一箱送給了堂弟。
大約一個月後的一天,堂弟在海關大門前等到我們。要我一定要去他家吃一頓飯。他說為了這頓飯,籌備了好長時間。他年邁的母親冒著被抓的危險,到義州的親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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