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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您要她住到哪兒去呢?”
“住到一位朋友家裡去。”
“她巴黎一個人也不認識。”
“對不起得很,羅朗先生:她還認識第一執政波拿巴公民,還有第一執政的妻子約瑟芬女公民呢。”
“您總不至於讓我的母親住到盧森堡宮來吧;我可要預先申明,如果這樣她可要沒法過了。”
“不是的;不過我要讓她住到勝利街去。”
“啊!將軍!”
“好了!好了!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走吧,儘快回來。”
羅朗捧起波拿巴的手要吻;可是波拿巴一下子就縮了回去。
“擁抱我吧,我親愛的羅朗,”他對羅朗說,“祝你運氣好。”
兩個小時以後,羅朗已經坐在驛站快車裡向奧爾良進發。
第二天早晨九點鐘,經過了三十三個小時的奔波以後,他來到了南特①。
①南特:法國西部城市,在盧瓦爾下游,距河口五十四公里。
第29章 從日內瓦來的公共馬車
就在羅朗走進南特市差不多的時候,一輛負載沉重的公共馬車停在塞納河畔夏蒂榮大路中間的金十字客店前面。
那個時候的公共馬車裡面只簡單地分隔成兩個小間,也就是前後兩個車廂。後面附加的圓形車廂是近代才發明的。
馬車剛一停下,車伕就跳到地上,開啟車門,讓旅客們下車。這些旅客,包括婦女,一共有七個人。
在後車廂裡,三個男人,兩個女人和一個吃奶的孩子。
在前車廂裡,一個母親和她的兒子。
後車廂裡三個男人;一個是特魯瓦的醫生,另一個是日內瓦的鐘表商,第三個是布林的建築師。兩個女人;一個是回巴黎女主人那兒去的使女,另一個是奶媽,吃奶的孩子就由她帶著:她是送孩子到他父母親那兒去的。
前車廂中的母子兩人;母親約莫四十來歲,風韻猶存,看得出她年輕時一定非常美麗;兒子大概十一二歲。
前車廂裡第三個座位是押車坐的。
早餐像平時一樣,已經在客店的大廳裡準備好了;這是押車——肯定是和客店老闆商量好了的——從來不肯讓旅客們有時間好好吃的一頓早餐。
使女和奶媽下車後到一個麵包師那兒去每人買了一個小小的熱麵包,奶媽還在麵包裡夾了一根蒜味紅腸;隨後兩個人又登上馬車,在車子裡安安靜靜地吃了起來,這樣她們可以免得去吃那頓對她們的收入來說肯定是花費很大的客店裡的早餐。
醫生、建築師、鐘錶商、母親和兒子走進了客店;在經過廚房的大壁爐時,匆匆地暖和了一下,隨後走進餐廳坐下用餐。
母親只喝了一杯牛奶咖啡,吃了一些水果。
孩子看到至少可以從胃口上證明自己是一個大人,非常高興,勇敢地拿著叉子向早餐發動進攻。
和往常一樣,一開始大家都在吃,等吃飽了再說。
日內瓦的鐘表商首先開口講話。
“天啊!公民,”——當時在公共場所仍以公民相稱,——他說,“我老實對您說,今天早上我看到天亮時還真是高興呢。”
“先生在車子上睡不著嗎?”
“不是的,先生,”讓-雅克①的同鄉回答說,“相反,平時我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可是這一次因為心裡不安,連疲勞也忘記了。”
①指法國作家讓-雅克·盧梭(一七一二——一七七八),他也出生於日內瓦。
“您怕翻車嗎?”建築師問。
“不是的,在這方面我運氣很好,而且我相信,只要我坐在一輛車子裡,這輛車子準保翻不了。不,根本不是這個原因。”
“那又是為了什麼呢?‘’醫生問。
“因為在那兒,在日內瓦,有人說法國的路上不太平。”
“這要看情況。”建築師說。
“啊!這要看情況。”日內瓦人說。
“是的,”建築師接著說,“比如說,如果我們坐的馬車上帶著政府的公款,那我們肯定會被攔劫的,甚至也許我們已經被攔劫了。”
“您這樣想嗎?”日內瓦人說。
“這,這決計錯不了;我也不知道這些耶戶一幫子的魔鬼怎麼訊息如此靈通;可是他們一次也不會漏掉的。”
醫生點了點頭。
“啊!那麼,’舊內瓦人問醫生,“您也同意這位先生的意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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