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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直線行進,狗吠聲可以使他們不偏離方向。
不時傳來哀號聲,說明有哪一隻進攻的狗過於大膽,向前衝得太靠近野豬,併為它的冒險付出了代價。
在離這場狩獵悲劇的舞臺二十步遠的地方,獵人們開始看到組成這次演出的角色。
公野豬的後身緊靠一塊岩石,這樣可以避免身後受到攻擊;它用力撐住兩隻前爪,頭上一對血紅的眼睛,嘴裡兩隻巨大的撩牙對著那群狗。
群狗在它前面,周圍,貼著它來回逡巡,就像一張起伏不定的地毯。
五六隻傷勢程度不同的狗在戰場上留下斑斑血跡,可是對野豬的攻勢絲毫無減,它們進攻時的激烈程度,完全可以給最勇敢的人作榜樣。
獵人們全都來到了這一場混戰的前面,他們所處的位置根據他們的年齡‘性格和國籍而各有不同。
愛德華是最冒失的,同時又是身材最小的,因此有些障礙對他不起作用,他首先到達了目的地。
羅朗根本不把危險放在心上,不管碰到什麼危險,他都是迎向前去,而決不會逃跑的,因此他跟在愛德華後面來到了。最後是約翰爵士,他走得比較慢,步履比較莊重,考慮比較周到,他是第三個抵達的。
野豬看到了獵人,它似乎對那些狗完全丟置腦後了。
它血紅的直愣愣的眼睛盯著獵人們看,唯一的動作是牙床骨的動作,它惡狠狠地磨擦它的上下顆,發出可怕的格格聲。
羅朗對眼前這副景象看了一會兒,心裡有一股強烈的慾望想撲上前去,手拿獵刀在狗群中割斷野豬的喉嚨,就像一個屠夫宰一頭小牛,一個肉鋪老闆殺一頭普通的豬一樣。
他那躍躍欲試的神氣非常明顯,因此約翰爵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這時候小愛德華說道:
“啊!我的哥哥,讓我來射野豬吧!”
羅朗剋制了自己。
“那麼,好吧,”他說,一面把他的獵槍擱在一棵樹上,手裡只拿著他那把從刀鞘裡拔出來的獵刀,“開槍打它,要當心一些!”
“啊,放心好啦,”孩子說,他牙齒咬得緊緊的,臉色蒼白,但是很堅定,一面舉起他的小馬槍的槍管對著野豬。
“如果您打偏了,或者只是打傷了它,”約翰爵士關照說,“您知道,眼睛一眨,這頭野豬就會撲到我們身上來。”
“這我知道,爵爺;不過,這種打獵我已經習以為常了,”羅朗回答說,他鼻孔鼓漲,目光炯炯,嘴唇微張,“愛德華,放!”
命令剛下,子彈已經射出去了;可是就在子彈打出去的同時,也許還在子彈打出去之前,野豬已經迅如閃電般地向孩子撲來。
這時響起第二次槍響;隨後,在一片煙霧之中,可以看到野豬血淋淋的眼睛閃閃發光。
可是,就在野豬衝過來時,它在半道上遇到了單膝跪地,手握獵刀的羅朗。
一剎那間,一團分不清形狀的混雜的東西滾倒在地,人和野豬,野豬和人混成一體了。
隨後是第三下獵槍的聲音,接著是羅朗的大笑聲。
“啊!爵爺,”年輕的軍官說,“您浪費了火藥和子彈;您沒有看到野豬已經殺死了嗎?不過,請把它搬開,這傢伙有四百斤重,我被它壓得氣也喘不過來了。”
約翰爵士還沒有彎下腰去,羅朗的肩膀用力一頂,已經使野豬的屍體滾到一邊去了,羅朗又站了起來,渾身是血,可是連皮也沒有蹭破一塊。
小愛德華也許是來不及,也許是因為他勇敢,連一步也沒有後退。剛才他哥哥衝到他前面,用身子把他完全擋住了。
約翰爵士已經跳到旁邊,讓野豬滾過去,他帶著上一次看他決鬥以後的驚奇神色,瞧著在這第二次決鬥以後的精神煥發的羅朗。
那些狗——指剩下來的那二十來條狗——一直緊盯著野豬,這時一下子全撲到它的屍體上去,想去撕碎那鬃毛密立的像鐵一樣堅硬的野豬皮,但卻徒勞無功。
“您去看看,”羅朗說,一面用一塊細麻布手帕擦拭著他沾滿血跡的手和麵龐,“您去看看,它們要把野豬吃掉了,連您的刀也會一起吃掉的,爵爺。”
“是嗎,”約翰爵士問,“刀呢?”
“在它的身子裡面。”
“啊!”孩子說,“只有刀柄露在外面。”
說完,他衝到野豬屍體上,把獵刀拔了下來,這柄獵刀果然像孩子所說的那樣,深深地埋在它的肩窩裡,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
一隻有力的手,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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