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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的一種似痛非痛似甜非甜的感覺。他想多看幾眼陶思詩,想和她說幾句話,趁大人們交談之機,他溜了出來到了院外。
屋內的林紫薇問:“在下想打聽一下,令師妹近幾日或今日是否來過府上?”
“谷幽蘭?”陶寒江十分驚訝,板著指頭算了一下:“老夫已二十多年沒見過她了,該到閻王那裡追查她的下落。”
林紫薇見陶寒江全無做作之色,心裡好生失望,遂將今日一早,她將柳鳳起擄去一事坦言相告。
陶寒江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柳浪居士是當代高手,她根本無法與之相匹,別是她從地獄中逃了出來?”
林紫薇接言道:“唉,柳鳳起正重傷臥床,只眨眼工夫便不見了蹤影,待我知道已追趕不上了。”說罷,將谷幽蘭留下的字條遞了過去。
陶寒江一見,神色疑慮摻半。他曾聽到傳聞她已被人廢了武功,已死在一個不為人知之處,難道她有起死回生之力?這師妹聲名狼藉,自師父死後,雙方早已斷絕往來。算起來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是舊性不改……
林紫薇見對方神色驚疑,定然不知谷幽蘭的下落,便告辭了出來。
八卦陣外,陶思詩正在嘻嘻哈哈地採著野花,而司徒青雲靠在一棵松樹上,一副喪魂落魄的樣子,目光偷偷地盯著陶思詩不放。陶思詩一見他的目光,臉一紅,把一束野花塞在司徒青雲的懷中,微嗔道:“你怎麼了?在陣中困的時間又不久,你便這樣不高興?”司徒青雲搖了搖頭。陶思詩道:“哎,別不高興了,你常在江湖上走動,不像我,爹把我管得死死的,不准我外出,悶都悶死了。我想請你幫個忙……”她嘆了口氣,幽幽地道:“請你幫我打聽一個人,他叫肖玉安,我已很久沒見他了,叫他來看看我。”
司徒青雲目光無神,問:“打聽誰呀?”
陶思詩大為不滿,白了青雲一眼,道:“肖玉安,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公子。”
“不認識”,司徒青雲略一思索,酸酸溜溜的,心一下子往下沉,腦子變成空茫茫的一片,他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再往前走就要轉入八卦陣中去了!”陶思詩趕過來把他拉了回來,斥責道:“看你還眉目清秀,別人真心相托你全當耳邊風,是真不認識還是假裝糊塗……”司徒青雲似突然驚醒,問道:“‘真心相托’,是對我真心相托?”陶思詩哭笑不得,見父親已送客出來,連忙離開司徒青雲跑進門去。
陶寒江在前引路,出路的走法又與進來時不同。七拐八彎,連林紫薇也弄得懵頭轉向。直看到林紫薇的身影消失在遠處,陶寒江仰天長嘆,心裡想,師妹呀師妹,你可闖下大禍了。你我雖有同門之誼,到時連我也救不了你!唉,若猜得不錯,你就隱藏在這一帶山中,如果柳鳳起遭了你的毒手,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林紫薇從陶家出來,心神不屬地低頭走路,仙都如詩如畫的景色也無法提起她的興致。眼前青山深深,人海茫茫,更使人心事重重。
司徒青雲捧著那束野花,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林紫薇嗔怪的一把奪過鮮花,扔進溪中。低沉著嗓子道:“一束野花寶貝似的捧著,如勾了你的魂魄似的。看你多沒出息,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她本想教訓一番,一想萬事都有個緩急輕重,此事且往後放一放也無妨,孩子大了有這種念想也不足為奇。
司徒青雲看著鮮花隨水遠去,心中突然感到一陣茫然,隨即一種失落和悲哀襲上心頭。雖是初次片刻的相處,也無法吐露愛慕的心曲……而她的心中,已有“肖玉安”一人,但她的倩影總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一顰一笑,一嗔一怒,樣樣都是那麼的可愛……現在若能在她身邊,能聽她傾吐衷腸,該是一種多好多美的享受!不知今後何時再能見到她了……他本來有些討厭她那個土豪鄉紳一般古怪的爹,現在卻覺得他慈眉善目,可親可敬了。
林紫薇母子接連數日在縉雲一帶日登幽壑,夜探古寺宮觀,仍無發現谷幽蘭的蛛絲馬跡,無奈之下,只得暫且放棄尋找的念頭。心中掛念家中,只得強打精神,一路上催促兒子司徒青雲緊追慢趕,約近四更時分,二人才回到金華。
遠遠地見梅花門上的城樓燈火通明,近了才見城門緊閉,城頭兵丁執著火把往來巡邏,戒備十分森嚴。林紫薇早已聽到沿途逃難的人說,清兵已結陣錢江北岸,逃到浙江的官員據城自守,到處抽丁派餉,百姓人心惶惶,四散逃難。金華是一方重鎮,自然要加強防備了。
武林人士大多與官家往來為恥,林紫薇繞到東北角逾上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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