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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身影。四顧荒野迷朦,遠處是低緩連綿的山巒,長滿了密匝匝的松林,裡面傳來一聲聲貓頭鷹淒厲的叫聲。她衝入林內,仰望搜尋,未發現異樣跡象。轉念一想,對方輕功雖明顯勝她一籌,也不致於這般容易從眼皮下消失,莫要中了對方的誘敵之計。她連忙從原路返回。院子內燈火通明,家丁們手執刀槍棍棒呆立在庭院中。兒子司徒青雲醉眼朦朧地迎了上來,說道:“母親,家中財物未少一樣,只是姑父不見了,前廳後院找了個遍都沒有影子。”
這一驚非同小可,她腦袋嗡的一聲,呆在當地半日說不出話來,想痛斥一頓眾家丁,又覺無濟於事,雙腿僵硬地走進柳鳳起的房間,失神地坐在椅子上,敢夜闖司徒家作案之事可從未有過,難道是葉宗朋前來追殺?柳風起已無力相搏,何不一刀殺了斷絕後患更好,為何要將他擄去?不,不是葉宗朋,料他還沒這個膽子。細看身影是個女子,可見這女賊早已窺伺在側,且武功高強,手腳利索,姑爺連喊一聲都來不及。殺便殺,劫持一個大活人又有何用?姑爺以往在江湖上口碑甚好,也沒聽他講過與誰結有冤仇。歸隱十年,從不問紛爭世事……她愁腸百轉總不解其故。
她見兒子不在身邊,心裡又氣又怒。“雲兒,雲兒,你還有心思在外面賞月是不是?”
司徒青雲步履蹣跚地走了進來。
“你呀你”,林紫薇見兒子面呈醉態,數落道,“二十歲了還不更世事,一再囑咐你平日少喝酒,全當耳邊風,頭顱被人當瓜切了你也不知。今夜好事全來了,人被劫的劫殺的殺,你倒好,叫你來,你卻給我打起‘醉八仙’來了……”
司徒青雲低眉垂首,一聲不吭,上身兀自左右搖擺。待林紫薇嘮叨完,從懷中取出一紙條,大著舌頭道:“這是從屍體身旁發現的一張紙條,我頭昏眼花看不清楚,這些字會走會跳……”
林紫薇展開一看,上寫道:
賤婢,昔年你壞我好事,今日仍銘刻五內,我將此等負心漢取去,慢慢消譴,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報我二十多年來孤苦之恨……”
林紫薇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她!她神色大變,目光黯淡,喃喃道:“是有二十多年了……冤孽啊……冤孽啊……”
司徒青雲呆立一旁,不敢出口相問,惟恐遭到一頓臭罵。
林紫薇僵坐在椅子上,心中紛亂如麻,自言自語道:“她……姑爺在她手裡……還……還有命麼?……面如芙蓉,心似蛇蠍……”
司徒青雲見娘迷迷怔怔,心神似有些不清,走著醉步伸手去相扶。林紫薇伸手擋開道:“你以為娘急糊塗了嗎?娘在想這女魔頭怎麼還活著?都傳說她二十年前已死了。”司徒青雲大著舌頭問道:“這……這女魔頭是誰?”林紫薇恨聲道:“還能是誰!她是鼎湖聖手醫隱陶寒江的師妹‘辣手西施’谷幽蘭!”
“她與姑父有深仇大恨?”
“怎麼說呢?有過一段孽緣,唉,一時也講不清楚。雲兒,事不宜遲,那女魔頭心狠手辣,先去打聽出她的下落,儘早救出你姑父,否則有生命之危。
母子倆乘著月色,直奔仙都而去。
二十五年前,柳鳳起正是位濁世翩翩佳公子,家住杭州吳山腳下。柳家家中富有,為保住財產,柳鳳起曾拜一位風塵異人為師,練就了一身武功。他生性謙和,*倜儻,廣交了不少武林人士,只是二十多歲了還未成家立業。
有一年,他漫遊越中的名山古剎,尋訪師父生前的一位好友。寧紹兩州足跡所及,了無蹤影。他深知這位師叔愛靜成癖,想必隱居在山重雲深的地方。
暮春中的一日,他經嵊縣、新昌的山道到了東陽縣的一個地方,似乎已行到雲水盡處。他轉過山彎,忽見前面的山頂上有一座七層寶塔,山腳古樹遮天,似乎又沒了去路。清澈潺湲的溪水從兩岸伸出的樹蔭下流出。他從古樹下穿過,前面有一石亭,柱子上鐫有一副楹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記起這是南宋陸游的詩句。又走了幾步,眼前豁然開朗,平疇千傾,夾岸遍植桃柳。前方遠處隱隱有一小村,他禁不住拍手叫絕。陸游的詩句用在此地最切貼不過。紹興的西山村他曾去過,沒有“山重水複疑無路”之感。他雖遍覽杭州湖光山色,初到此地總覺獨有一番清韻雅意,似有桃花源中的天然渾樸之美,不由放慢了腳步,細細地品味如黛的遠山,碧流的清音……
近了,才知是一大集鎮。他剛邁上一座木廊長橋,背後響起了輕捷的步履聲,回首一看,是一位風姿如仙的妙齡女子,年紀與他相仿。那女子裡著月白色襯衣,外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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