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猷煉成金剛不壞之軀,眼珠是人身最軟弱之處,焉能練到釘刺不入?範大猷仍如陀螺般旋轉,激起的旋風將毒釘盪出圈子之外。後發的幾枚毒釘,柳若煙加了巧勁,轉了個彎又向範大猷飛去,等飛到距範大猷雙目五寸之處,範大猷頭一仰,嘴中吹了口氣,數枚毒釘轉了方向,飛釘在牆上。柳若煙倒吸了一口涼氣,忙閃身躲避。
殷玉羽見柳若煙的毒釘無功而果,玉尺一擺,從後攻出。一招“畫龍點睛”指向範大猷的背部諸穴,範大猷長身而起,右手向後一抓的同時右腳前跨了一步,左腳一轉,不禁“咦”了一聲,原以為任何兵器都可穩抓手中,豈知一抓落空,面露錯愕之色。他又身子一轉,十指箕張,雙臂交錯,一手抓向殷玉羽的玉尺,一手抓向殷玉羽的左頰。殷玉羽收肘沉肩,身子的溜溜一轉,閃過了對方的一抓。他剛才吸入了幾口花香,頭腦並無不適之感,長舒了幾口氣,靜觀其變。
不知何時,易心楚一夥已從神像後走出,守住了四角。殷玉羽這才明白陷入了險境,中了對方的誘敵之計,不殊死相搏勢難脫身。自己要走掉並不難,可旁邊還有個柳若煙。他退到了柳若煙旁道:“不要管我,你能走就走。”一看殷玉羽的眼色,柳若煙心存感激,但搖了搖頭。
易心楚道:“範師叔,這兩人鬼鬼祟祟的一路跟蹤到這裡,絕不能放過他們。”
“無用的蠢才,他已毀了我的寶貝,我能放過他倆麼?”範大猷一聲怒斥,易心楚連稱“是是”自退到一旁。範大猷見殷玉羽身手不凡,不敢過份託大,問道:“老夫向來不殺無名之輩,你是何人門下?”殷玉羽哼了一聲,道:“像你這種貫使鬼蜮伎倆的人擺甚麼派頭!不需要多問,放手過來一搏便是。”範大猷臉上的怒容稍縱即逝,道:“好好,今日老朽就教訓教訓你這狂妄的小輩!”說完,右手輕飄飄地拍出一掌,掌未到,殷玉羽已覺勁風掠面。殷玉羽左手一繞一帶,對方紋絲不動。而對方順手一推,殷玉羽打了個趔趄。易心楚見狀連忙阿諛道:“範師叔神功超人,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保準過不了三招!”易心楚的徒弟們一齊起鬨道“師叔祖功夫天下第一,連一招都招架不了。”殷玉羽這才明白老者功力深湛且易心楚一夥一環伺在側,鬥下去於已不利。他玉尺連續虛點,身子一擰,已輕飄飄地立地廟頂,道:“裡面太狹窄,來來,到上面來一決雌雄。”
柳若煙又趁機撒出一把毒釘,在幾個幫眾的“啊唷”聲中,也躍上屋脊。易心楚見三個手下不一會倒地氣絕,氣得他雙頰的肌肉抽搐。隨在範大猷身後,先後竄躍上屋。
殷玉羽神色自若,呼吸之間丹田內的真氣,已如大海潮生,身子凝佇不動,以靜對變。範大配猷飛身躍上瓦面,雙腳一定,一招“雲中搶珠”,左手狀如虎爪,向外一繞一撥,右手五指直抓殷玉羽的雙目。殷玉羽憑空閃變,玉尺一撥,右腿向對方腹部踢去。範大猷左掌向下一切,化解了踢來的一腿,緊跟著左手順勢拍出一掌“雪夜湧浪”,這一掌更為厲害,勁風前推後湧,綿綿不絕。殷玉羽的身軀好像風擺殘荷,欲被颳得飛了起來。範大猷的掌法和大擒拿手異於中原各大門派,手法獨具一格,縝密穩準,功夫已臻爐火純青之境。每一招使出縱橫捭闔,蕭灑自如,大有名家風範,不愧為關外第一高手。
易心楚看得如痴如醉,只道自己對擒拿手法已登堂入室,豈知同樣一種套路由範大猷使出,威力高下簡直判若雲泥。他日一有機會,暗中央求師叔點撥他幾招,定然獲益非淺。他見師叔的勾、繞、拍、撞、截、拗諸法逼得殷玉羽一味騰挪閃避,連聲叫“好”。範大猷橫了他一眼,連一個黃皮寡瘦的無名漢子都久戰不下,心中已十分惱怒,罵了一句粗話,“好個屁!”
夕陽西照,晚霞滿天。瓦面上一個皤首白鬚,怒喝聲聲中出手辛辣無比;一個垂眉黃臉,神情麻木,進退中身形輕靈飄忽。誰也奈何不了誰。範大猷瞧對方重在“輕靈”兩字,使自己的真招實打無功無效。他一改打法,由快變慢。擒拿手依常理而言,重在“穩準快”三字,由穩生準,由快生力,瞬息間令敵方筋斷骨折或一擊斃命。範大猷的“慢”卻有違常理。但他一使出“玉帶纏腰”,左手伸掌直截殷玉羽的頸側,右爪抓他的右肋,登時,勁氣凌厲,招未至而氣至,殷玉羽己感置身於氣流之中,出手踢腿處處受制。他心中暗自吃驚,這老匹夫果然厲害。在易心楚之流看來,兩人身手相距數步,各不接觸,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似在各自練習套路。對於殷玉羽來說,先摸清對方功力招數,再行致命一擊。他想起恩師臨別時的贈言,一聲清嘯,騰空二丈,飛落到前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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