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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以海走到沈宗衡前面,突然凌空一抓,沈宗衡被拉得前移了三尺,不僅沈宗衡驚愕萬分,連柳鳳起、付景三人也驚訝不已。四人中惟付冠見過朱以海的功夫,好在沈宗衡下盤功夫紮實,才沒被抓中。他不敢過份託大,長嘯一聲,伏在附近的清兵齊向沙灘飛奔而來。諸葛長虹走到朱以海前面耳語了一番後,大聲道:“看這廝的模樣,大抵還會金鐘罩之類功夫。他的命門不是在腋下便是在至陽穴。”沈宗衡心頭一震,他曾被付冠和白麗豔所傷,好不容易恢復了元氣。而眼前之人一眼便看出他的命門所在,顯然又是一位高深之士。他驚問道:“尊駕是何方高人?”諸葛長虹不屑一顧,傲然道:“你也配問?!三十年前,大奸巨梟聞風喪膽,今日你也屬該死之列。”他剛待出手,忽見海面上駛來十幾艘帆船,行速甚快。
朱以海望著浩瀚的海面,一時茫然無緒。心道:“從此亡命海外,苦海餘生,再也難蹈中土了。”
諸葛長虹忽覺船上有異,對殷玉羽道:“賢侄,我覺這些船有些不大對頭。”這當兒,船上跳下許多清兵,一為首者大喊道:“我等已在此等候之時了。沿海數百里已佈下天羅地網,專等反王朱以海到來!”他又對眾清兵道:“眼前之人就是反王朱以海,大夥兒上啊!誰先擒下反王,賞黃金萬兩!”
眾人大驚。諸葛長虹無暇思索,道:“付家兄弟先保護王爺後退,其餘的隨我上。”他與殷玉羽,柳鳳起三人迅風疾雷般地向包圍過來的清兵撲去……
付冠付景一左一右護著朱以海,先行後退。
諸葛長虹見清兵攻退有序,個個驍勇善戰,五人雖身懷絕藝,然敵方人多,總是殺不勝殺。他大喝一聲,雙手連抓,霎時擋者斃命,血肉亂飛。那猛虎咆哮如雷,亂撲亂咬,兇猛異常。五人殺開一條血路,向西退卻。沈宗衡雖逃脫了性命,只好垂頭喪氣地鳴金收兵。他細點部眾,死傷了近二百人。他已接到密報,方國安已死在一高深莫測的老人手上。 “三十年前,老夫獨闖江湖……”他猛地想起,好險哪,原來就是一代煞星諸葛長虹!他怎麼還活在世間?興許投靠清廷的人又列入了他殺戮的名單,自己從他的手邊逃脫,可真算是福大命大了。
諸葛長虹在路上嘆道:“清兵個個如狼似虎,李自成一聽已經入關,嚇得屁滾尿流,確是一支勁敵。咱們偏走大路,碰上了便殺!”付景想,清兵以為必向山中逃竄,走大路出乎意料之外,正是險中求勝之策。
柳鳳起雖放手痛殺了一番,心下仍悲慼難消,內兄內嫂之死總是揮之不去的陰影。為反清復明,歷年奔波,而今只剩下孤身一人……
五人擁著朱以海急趕緊趲。一路上,朱以海緊鎖雙眉,緘默不語,出海無望,回山又恐成甕中之鱉,何處才是自己的安命之所?距天台城北十里之遙時,前頭煙塵大起,一群群百姓扶老攜幼向山中逃命,說義軍攻取仙居後正在攻打天台。一清軍帶領一隊騎兵飛馳而來,衝入人群亂劈亂砍,頓時死傷無數,哭聲遍野。朱以海心中無限淒涼,仰天長嘆。這時,人群中衝出一大一小兩個人,正是“四明狂客”朱一夫和兒子朱小鵬。朱一夫的鐵筆敵住了那忽裡察,朱小鵬雙手各執一條毒蛇,掀開外衣,清兵看見他身上盤纏著好幾條毒蛇,倒也不敢靠近。他嘻嘻一笑,身子滑如游魚般的在清兵中穿插,一有機會放蛇就咬,待清兵大刀劈下時,他早已溜到另一個清兵的馬腹下,弄得前面的清兵心裡發毛,在原地亂轉亂劈。
忽裡察騎在馬上,長刀揮劈,佔了居高臨下的便宜。朱一夫的鐵筆長不過二尺,一時近身不得。朱一夫“啊哈”一笑,展開身法,忽焉馬前忽焉馬後,東一點西一撇,戰馬一吃痛長聲嘶鳴,幾乎將忽裡察顛下馬來。戰馬的掉頭不及朱一夫的步履快,忽裡察騎在馬上反倒掣手掣腳地屈處下風。他心中惱怒,飛身下馬,欲與朱一夫決一雌雄。滿清人大都靠狩獵為生,身體結實,步履靈活。他一下馬便對朱一夫攔腰一刀,朱一夫鐵筆一撥,揉身搶進,瞬息之間,叮叮叮過了三招,雙方各退了一步。朱一夫雙目怒視,大喝一聲:“清妖看好了!”鐵筆先是一點一撇,開始身隨筆動,步隨身移,使開了《論書帖》的招式。大凡會武之人深知,自創招式不易,臨陣實用更難。朱一夫嗜武成性,他說:“張旭能觀劍舞而悟書,我便不能觀書而悟武乎?”數年揣摸,果真自成一路,招式飛動圓轉,連綿不絕。忽裡察只看到招式繁雜凌亂,快慢不一,許多地方大悖武學之理。他試著一刀斜劈,“當”的被蕩了出去。朱一夫似癲似狂,就一個“不”字,幻成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