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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指了指樑上,一顛一顛地自到櫃檯上拿了酒、杯子,心中卻犯了嘀咕:“我又沒記錯,昨日說先收錢再上菜,今日又說先上菜,還欠一百六十文,可別怪我做事不老到……”他把酒和菜放在了桌子上。
付冠笑著一看樑上的銅鈿,已明白兩人特到小店賣弄本事來了。他不動聲色地走到桌旁問道:“兩位從何而來?到此地有何貴幹?”唐明睿乜視了一眼,這麼個糟老頭子,看不出有多大的能耐,隨口答道:“你一個開店的怎麼像個問案的縣太爺?”陳夢瑜覺唐明睿說話太沖,好生過意不去,抱拳一揖道:“並無貴幹,喜好遊山玩水罷了。”付冠突地一驚,暗道:“莫非是清軍的探子?”他口裡“噢噢”應著。舉起酒罈剛想給二人斟酒,一隻蒼蠅繞著桌子飛來轉去的討人生厭。他用手掌抵著壇底,壇中射出一條酒線。蒼蠅被酒線擊中而掉在地上,然後才給兩人斟滿了酒。他有意擺顯一下自己的功夫,意在先鎮住對方,再設法拿下問明來歷。
唐明睿心頭一驚,老者是有意顯露這一手上乘的內功功夫。他想不到深山茅店之中卻藏著一位江湖高手。不過,這點功夫還不在他唐明睿的話下,他端起杯子就喝。陳夢瑜不勝驚訝,不禁多看了老者幾眼。
小二跳上凳子,剛想上去取下嵌在樑上的銅鈿,付冠喝道:“在客官前面毛手毛腳的成何體統,還不快給我下來。”他從懷中抓出一把銅錢,朝樑上一瞧一摔,“狗”的旁邊多了一個“吃”字,然後才道:“客官請先喝酒。你這‘狗’字是四十個銅錢,我的四十個銅錢一補就完整了,到時一併結算。”
陳夢瑜道:“唐兄,他不是在糟蹋我倆嗎?你看,他加了一個字,我就變成“狗吃”了。這酒不喝了,還是走吧!”
唐明睿登時怒容滿面,刷地展開銀扇,邊搖邊傲視著付冠慢悠悠地道:“這酒是喝而不是‘吃’!陳賢弟,就讓他見識見識怎樣喝!”他口一嘬一吸,壇中的酒如水蛇般地躥入口中。陳夢瑜會心地一笑,也如法炮製。兩人旁若無人的邊笑邊喝,不知不覺中壇中酒已所剩無幾。付冠心頭暗震,自己用酒激射蒼蠅,是用手掌抵住了壇底,而二人凌空吸酒,這功夫更勝一籌。今日可碰到真貨色了,是有意來尋釁滋事?
小二張開的嘴再也合不攏,這兩人不是在耍把戲嗎?
唐明睿問道:“店家,這賬是文結還是武結?”
小二還過神來,愣頭愣腦地道:“甚麼文結武結?明擺著欠一百六十文。”
唐明睿斜眼嘿嘿冷笑,這時沒好氣地道:“好,那隻好武結了。想不到竹槓今日敲到爺們的頭上,明討可以付給,高價宰客比明搶的強盜更可恨。”他一把推開了小二,道:“識相的滾到一邊去。”
小二跌倒在地,鬧了個灰頭土臉,從地上爬了起來吼了一聲,直奔廚房而去。
突然唐明睿一口酒直線似的噴出,直射付冠的嘴上,然後哈哈大笑道:“吃別人吐出的東西謂之狗吃。”
陳夢瑜訥於言而敏於行,三尺玉蕭已直指付冠的丹田穴。
付冠被噴得一臉的酒水,頓時惱羞成怒,見玉蕭已近要害,閃身避過。他知對方用短小兵器,武功定以輕靈見長,打點結合,心中不敢懈怠,從長衫下抽出紫背金刀。左手一招“盤龍纏柱”,繞開了陳夢瑜捷若飄風般的襲擊,右手的紫背金刀使的是“六龍齊驅”,一招六式,迅風疾雨般地分斫對手上中下六大要害,口中罵道:“吃白食的小賊,別以為懂得一點皮毛功夫就想四處撒野,現在放下銀子走人還不遲,否則休想從老夫的刀下溜走。”
陳夢瑜一聲不吭,一招“亂石穿空”分為無數的招式,化解了付冠的攻勢。兩人攻守交錯地鬥在了一起。
小二手執兩把肉斧,向貌似悠閒自在的唐明睿劈頭蓋腦砍去。唐明睿身如蛺蝶,左閃右避,肉斧全劈在桌子上。店小二每日都要斬骨剁肉,向來下斧極準,卻奇怪現在失了準頭,一斧砍下就差那麼一絲一毫,連對方的衣角也碰不到一點。他心中一急,用出屠豬宰牛的蠻力,狠勁一發下手更加兇猛,不一會,四五張桌子全被他砍得缺腿少角的不成模樣。他嘴中吼道:“主人,斧子今日撞上鬼了。”兀自猛砍猛劈。
唐明睿並不急於還手,哈哈笑道:“砍得好,砍得好,比劈柴還利索。你再用些力,先把場地清理出來,咱們真拳實馬地相鬥也就方便些。”
付冠見桌凳七歪八倒,有的已稀巴爛,實在有些心痛,可被陳夢瑜纏著又脫不開身,否則撲過去先扇小二幾個大嘴巴。他又氣又急地罵道:“小二,你這個夯貨敗家子,剛做的桌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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