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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發冷。不過他久混官場,已歷練出一套處危不亂的本事,不久便鎮定如常。往昔一個個重臣巨僚都敗在他的手下,處置兩個老不死的還用不著自慌陣腳。派出的侍從返回稟報,兩個老婆子已經住入店中安息。旅店的進出門路他都已摸得清清楚楚。
二更剛過,他派遣兩個善於搞暗殺的手下出發,自己坐鎮寺中等候佳音。時辰似乎過得特別慢,他在寺中有度日如年之感。這是個濃雲密佈的夜晚,星月盡掩,外面漆黑一團。他走到寺內的一口深井旁,井內傳來幾聲“咯咯咯”的蛙聲。他一走動,青蛙停止了鳴叫;他一停止,它又叫了起來。平日他怎麼不知井中有蛙呢?是凶兆還是吉兆呢?他掐著指頭“甲子;乙丑;丙寅……”反覆推算了一番,得出是個利於出行上上大吉的日子。
時近三更,大約再過半個時辰,兩個手下便會提著首級返回,那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他有些睡意,返回房中,臥在床上略作小憩。也許一日來太過緊張而過度疲乏,不知不覺竟昏睡了過去。
待他驚醒過來,寺裡面人聲喧雜,火光映紅了夜空。他正不知發生了何事,一侍從氣急敗壞地衝進來道:“大人,不好了,小寺已被附近的百姓圍得水洩不通,指名道姓的要你出去,否則他們就要撞破山門衝進來了。”
馬士英一時六神無主,道:“叫他們先頂住山門!先頂住!”
門外的馬老夫人和老太妃正指著山門痛罵,比白天罵的更難聽。馬士英這才明白,定是有人對照畫像,確認無誤後將兩人帶到這裡。人眾中有一個形態委瑣的老人,眯著一雙醉眼,正躲在人的背後朝寺院觀望,不時露出一絲笑意。
一群百姓在馬士英眼裡一文不值!他不就是靠屠殺百姓起家嗎?當官的是老虎,老百姓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世上哪有老虎怕羔羊的?他從床頭上抽出一把三尺長的短槍,剛想跳上牆頭,侍從拉主了他,朝外喊道:“寺內只有出家的和尚,小僧們也從未見過甚麼馬大人牛大人,請到其他地方尋找,不要打擾小僧們的清修。”
人群中一人喊道:“騙你的鬼去吧,不交出馬士英,休怪我等不留情面……”人群舉著鋤頭棍棒跟著吼叫。
馬士英跳上牆頭,一身的僧人打扮,一見外面萬頭攢動,心裡也不禁打鼓。他壯著膽,用槍指著人群道:“誰說馬士英在寺中,你們還想造反嗎?”他指著兩位老太太道:“大家不要受兩人的欺騙,他們都是假扮的。據貧僧出外雲遊時所知,馬某的生母三年前已駕鶴西去,魂歸極樂;老太妃在南京時已被清軍擄去,押往北京途中投水自盡。”老太妃和馬母指著他對眾人道:“就是這個亂臣逆子!”馬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地面邊哭邊罵。
人群中走出那個略帶三分醉態眯眼欲睡的老者。別看他勾胸僂背,一個百多斤的人拎在手中如空無一物。他笑眯眯地對馬士英道:“你不認生母和老太妃,總該認得此人吧?”
被拎在手中的人正是派去暗殺的侍從,另一侍從也被眾人推到前面,他對馬士英道:“馬大人,你就認了吧,我倆經不住拷打,都和他們講清楚了。反正你瞞得過今日瞞不過明朝,瞞得百姓也瞞不過閻王。”
“你這個賣主求生的軟骨種!”馬士英朝寺內的侍從做了個沖和殺的手勢。
怎麼能怨他倆辦事不力呢?剛潛入店中,門後的一把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室內剎時燈光齊照,那老者把他倆捆了個結實。對方早已安下金鉤,等待著他倆自動上鉤。
老者伸手疾點,鬆開了兩個侍從的穴位,喝了一聲:“饒你一死,去吧!”那倆個侍從從死裡揀回了一條命,鑽入了人群之中。老者又把馬母和太妃推入人群。取出一把吞口鑲有一條青龍的紫背金刀,腰一挺眼一睜,頓時一改寒酸猥瑣之態,變得威風凜凜,氣度不凡。他怒視著對馬士英道:“馬士英,你還認得老夫嗎?”
馬士英開始想不起對方是誰,呆了片刻才明白過來。老者就是十多年前,他誅殺付家時被逃脫的付景。他才是真正的仇家對頭!令他擔驚受怕的冤家對頭!他強自鎮定下來,道:“原來是你這個聚眾造反的強盜!”
“大奸賊真的躲在這裡!”山門外群相譁然。
對這個大奸賊,付景無時或忘。他一躍上了牆頭。他手中的紫背金刀是第一把刀,胸中還有一把用仇恨之火煉成的紫背金刀!
十七、鴆妃殺母(四)
馬士英久聞付家刀法為淮北一絕,心中頗為忌憚,跳下牆頭轉身便走。付景聲到人到,每一刀劈出都迅捷威猛,幾個撲上來的侍衛已死於刀下。他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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