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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厲聲道:“什麼方才圓才,現在是查辦此車超載!朝廷有明文規定,為防安全事故,馬車最多不得載人超過六人,你這車中載了八人,分明是無視朝廷的嚴重行為!”
車伕一聽自己無視朝廷,登時嚇住了——是真的嚇住了,大氣不出小屁不放。官兵等半天不見他求饒,只好當他已求過,續道:“既如此,正道是無知者無罪,本官也就不再追究。你便交上二十兩銀子,長長記性,本官且饒你這次,下不為例。”
車伕終於驚聲失口:“二十兩!?我親官爺哎,小的哪有那麼多銀子。莫說現在,便再拉上十趟也實是拿不出。小的掙些苦力錢,養家餬口尚且不足……”
親官爺一股秉公之氣再次壓來,打斷道,甭費言語,不肯認罰都帶回衙門!我們一聽都慌了。大哥老子搶忙道:“我親官爺爺哎,您明察秋毫,大人大量,將軍額前跑馬,宰相肚裡撐船……這事可一點不關我們事。我們剛才就是向他問個路,誰知他不肯說,非讓坐他車帶我們去,還說便宜拉我們。我們一時糊塗,為省倆小錢犯了錯誤,可這都是這老頭誘導的,我現在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重新新做事,重重新新做人,再也不貪小便宜……”
其餘老子們聞言也紛紛表示認識到了錯誤,並下了改正的決心。親官爺爺對此沒有興趣,下了最後通牒,表示另有公務在身,沒時間跟我等磨嘴皮子。似乎是給我們別輕舉妄動的啟示,兩人手攥住了腰間的刀柄。我們更為恐慌。
恐慌中,驀地一緩如滴水似的聲音道:“弟弟,你這便給了他們,息事寧人,趁天色尚佳趕路要緊。”言語之人是那少婦,言語的物件顯然是我。此言與她前言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僅話說得大方,且說得我也不得不大方。我二度中招,一時愕然。少婦眼神透出失落,近前咬耳道:“還是我的好弟弟呢,對姐姐都這般摳門。好了,只算你先替我墊上,到了城中,加倍奉還。”
我不容再辨,掏腰包,討價道:“打個折吧大哥,二錢?”
官兵道:“這是打折?你這打劫呢!二兩。”
我忙應好,取二兩交於官兵,欲趕那幹人等下去,居後面官兵突然道:“且慢——”目向少婦,續道:“大哥,我瞧這二人怎地這般眼熟?”
為首官兵皺起眉頭,朝我等怔似的一望,遽然指著前者胸口道:“圖,通緝那圖!”
後面官兵也一副恍然,慌忙自懷中掏索出一卷紙。我本能地朝少婦看去。那時快,少婦手腕一抬一抖——這抬的工夫,我看清她指間捏出兩枚銀針。我想,完了,倆官兵一死,我也難逃干係,起碼被算個同夥——想的工夫,她手腕已抖了出去,我心裡就此一涼,完了完了。
這念頭尚起,拉車那騾子放聲疾嘶,發瘋地奔逃起來。兩官兵躲閃不及,被颳倒一旁。少婦適時一聲厲喝,車伕被叫回嚇跑的神,趕緊使鞭子抽。抽得是疾風驟雨,閃電流星,恨不能分身右邊一個。車內我們一干男人紛紛緩轉,眼神相顧交流著僥倖與驚慌。如此奔了溫碗酒的工夫,前面望見關卡。鼠臉老子探頭往回望了望,報告沒有追來。少婦方許大家舒口氣,吩咐車伕慢下來過。這期間,包括我在內的車內一干男人,拍給少婦的馬屁足已排出一領糧隊,可謂你方拍罷我登場。好在關卡是順順溜溜過了去。過後我一直納悶,方才忘了不得超載這理由趕眾老子下車,官兵居然也無反應,難不成也忘了?這可讓我白撿二兩,與方才所損二兩扯平。
(1)第一章(5)
進了城,小姑娘叫累,少婦吩咐停下,看看街邊有客棧否。鼠臉老子方將頭探出去便回頭說有一惘棧。我們聽了都挺惘的。鼠臉老子解釋說,就是客棧名兒。少婦吩咐下車。大家又顛又擠的折騰這許多時,聞言大喜,蜂擁而下。我付了車錢,交代明日南城門等著,回頭朝客棧望一眼,想起問:“要住這麼顯眼的地方?”
少婦道:“燈盞再亮,腳底下黑。將客棧開到這兒的,與官府豈能沒交情。”
老子們紛紛附和說言之精彩,乃神來之語。大哥老子更是引經據典都棄之,直接擊掌稱歎:“嘖嘖嘖,姐姐,精闢哇!”妒得我恨不能當街五體投地,以將其比下去。
門口夥計機靈地跑來招呼,我們跟著他熱情的笑臉進了去。老闆娘老梅吐新枝,開了二春,濃妝豔抹,一言一行均展現著她理解中的徐娘風韻,認真得惹人切齒又不忍臧否。我待她少女般嬌嗲地寒暄完畢,問有便宜的房間沒有。不待老闆娘回話,那小姑娘嚷說只住上房。老闆娘笑咯咯道,好,好,都有。
我勸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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