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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貢物賞賜到顏家,難道長輩們不要使用?小輩而能穿貢物的都是少數,更遑論宋竹身上的料子,就是家中長輩得了,也是要視如珍寶,不肯輕用了。
隨便來范家做客,穿的都是這麼一身衣服,那麼過去顏家難道還能寒酸了?果然今日穿的斷花夾金羅裙,雖然花色淡雅,粗看不起眼,但只要湊近了一看織法,頓時便知難得。這精華內蘊的做派,直接把陳家、楚家的小娘子坑了不說,還間接給了顏欽若沒臉,再加上越國夫人極喜宋竹,今日雖是顏欽若的生日會,但她在生日會上所受的屈辱,卻無異於是照著臉連著打了她好幾個耳光。
凡是女人,就沒有不愛看戲的,今日這一齣戲劇性極強,範大姐固然是說得津津有味,範蕭氏又何嘗不是聽得樂不可支?等範大姐口說手比,把今日的熱鬧轉述完了以後,她又尋思了一番,卻倒是斂了笑容,慎重點頭道,“這個三娘,真是好。”
範大姐也笑道,“兒也是這樣想,其實前頭她穿戴什麼,那都是細枝末節,不必說了。我心裡只覺得她雖被顏十七娘薄待了,卻仍然維護她的顏面,不肯跟著顏七娘刻薄她,這一點實在難得。”
範蕭氏笑道,“又何止如此呢?聽你說得,她今日在席上,不卑不亢、進退有度,倒是竟沒一句話說錯。雖說是初次進城,在這樣大的場面上,卻也毫不露怯,被越國夫人誇獎厚愛,後來又有那麼一些人湊趣捧她,她也不得意忘形……這姑娘生得又美,家世又好,叔伯兄姐皆是大能,自己簡樸好學、溫厚大方,不以金玉俗物為念,一心讀書上進,真是如空谷幽蘭一般,令人見之忘俗,倒是真把洛陽城內這些每逢宴席就要明爭暗鬥、你攀我比的大家娘子,都比成庸脂俗粉了。”
頓了頓,又嘆道,“難怪眾多大家,都是如此爭娶宋家女。我猜越國夫人見了她以後,應該也是動了心思。”
“可是如此,”範大姐早已經定了親事,因此和母親談論這些事也不大羞怯,她點頭道,“若換了是我,也歡喜這樣的新婦,且不說生得如此惹人愛憐,只說她好學又不貪婪這點,將來相夫教子,便令家中有受用不盡的好處……還在席面上呢,顏家大夫人和二夫人便是你爭我奪起來了,當著老夫人的面,誰也不肯讓步,我看,應該是都看上了三娘。”
“顏家長子早已成親,三娘說回來,是做不得冢婦,既然如此,兩房倒是有得一爭了。”範蕭氏也是嘆道,“偏偏咱們家年歲合得上的幾個,都沒能配得上三孃的,拿不出手,即使登門說親也是白搭,不然,我也要說她回我們家。”
範大姐正聽著,忽然見到蕭禹在一邊已是聽得呆了,不由被他的憨態逗得一笑,推了蕭禹一下,道,“表弟,你怎麼和女孩兒似的,聽著這些事也這般入神?你兄弟們都吃完粽子出去了,你也不隨著一道玩去?”
蕭禹昨日並不在家,今早進來請安時,當著眾人也沒說起這事,此時聽著範蕭氏和範大姐的對話,已是呆了,這才知道原來宋家早有準備,他根本就是白操這一份心了。——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計較生氣,範蕭氏又和範大姐說起了宋竹的親事,他不知不覺,又更聽得入神,此時見表姐趕人,他實在並不想走,便忙道,“我是想,顏家的安邦兄不知是哪房的,只怕顏家是大有可能為他去說宋三娘。”
“這還真不知道。”範蕭氏也來了興趣,和女兒彼此討論回憶了一番,都想不起來,她揮了揮手,也不在意了。“說親是一回事,宋家應不應就是另一回事了。今日的事,回去被那些小娘子並使女們一傳誦,不知還有多少戶人家心動了要說三娘為婦呢……嘿!他們宋家還真是不一般,難道哪個子女的親事,都要掀起一番風浪不成?大哥的親事還沒眉目,二姐也尚未說定人家,如今這三娘又要有人上門爭娶了,還真是叫人自愧不如啊……”
範大姐道,“說來,顏家和大哥那邊……”
他們轉移話題去說宋大哥宋桑的婚事了,蕭禹頓時失去細聽的興趣,坐在那裡出了一回神,只覺心中十分不舒服,一時想,“她不是挺怕自己嫁不出去的嗎?現在知道自己是杞人憂天,想必會很高興吧?我也應當為她高興才是。”
一時卻又想,“洛陽的這些子弟,又有哪個是好人?即使多人求娶,不是良人也無可奈何,我定要好生提醒她,可不要糊里糊塗,嫁錯了人。”
思緒紛紛間,不覺又想到了顏安邦,“從三娘上馬以後,他一路都和三娘談天說地的,想來早已透過帷帽,看清了她的長相,此番為他說三娘,只怕他也很是樂意吧……”
他本來對顏家兄妹只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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