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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二姐是壓過三姐甚多,可聽談吐,三姐卻又要比二姐和藹些。還有,那容貌嗎……”
李文叔位置好,就坐在宋家姐妹斜對面,雖然不便時時盯著直看,也有蓋頭遮掩,但說到底,一層白紗阻擋得了什麼?運足目力找個機會,也能把宋家雙姝的長相看個分明,在他心裡,實是十分贊同陳師弟的話:宋三姐容貌可人,如今小小年紀,便已經是十足十的美貌胚子了,只怕年紀稍長,便是有傾國傾城之貌,況且人也大方知禮,舉手投足賞心悅目,實在令人……
然而,正因為他心中還念念不忘著宋三姐的倩影,此時陳師弟這話,才令他頗有幾分不悅,聽得眾人都道三姐貌美,更有人說得露骨,“若是由著我,更願說三姐”,李文叔不由怫然不悅,怒道,“雖說我們入讀未久,但也看得到師兄們的舉止言談是何等雅重謹慎,有些話該說,有些話卻是不能說的,眾位師兄弟可要謹慎了。”
被他這一衝,眾人都有些無趣,訕笑了幾聲,也就談起了別事,李文叔見此,也自露出笑臉,不幾句話又把氣氛調和過來,和眾人相談甚歡,晚上又自己做東,在宜陽縣最好的酒樓請眾人吃了一頓——只是礙於門規,未請歌女,不過即使如此,也使得一行人更加是稱兄道弟,融洽得很,應酬至晚方是各自散去回了下處。
就因著宜陽書院開辦,這幾年來縣城的好房舍租金都貴了些,李文叔也不吝惜錢財,他的屋子便是租在了縣衙附近,足足有七八個人專服侍他一個。他這一回來,老蒼頭關門餵馬,雜使婆子收拾遊春雜物,小廝們各自去廚下吃飯,兩個使女一左一右已經迎上前來將他扶到裡屋,擦頭洗腳寬衣上榻,簡直無微不至。他酒後冒風有些反胃,便由一人扶著他的頭,讓他枕在自己腿上,一人跪在地上捧了銀盆來接著穢物。
李文叔吐完以後,倒也清醒了不少,漱口以後眯著眼靠在床頭,見那兩名使女還留戀不去,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這兩名美婢方才投來幽怨的眼神,扭著腰退出了屋子,留他自己枕著手,望著床帳想心事,不知不覺間,彷彿又聽見了宋三娘銀鈴般的笑聲,還有她和姐妹們說笑時那可愛的樣子。
他讀書上頗有天分,很受叔父看重,父親也是曾做過一任官的,家中富庶無比,對嫁妝就不如何在乎,一時想道:“即使宋家無錢也沒什麼,大不了就少陪送些,只說宋家這名聲,便是再值得不過。父親和叔父想來也不會反對的,唯一的問題,只是如今朝中南北兩黨傾軋甚烈,宋家看似僻處宜陽,其實依舊是在漩渦中心。附學宜陽不算什麼,若是娶了宋家女,屁股只怕就坐實在北黨這邊了,不知叔父會否顧慮此點,反對婚事?”
他在女色上也不算是沒有閱歷,可不知如何,今日見了宋竹以後,對她的一顰一笑實在難以忘懷,一旦想到自家人可能會反對向宋家提親,便是一陣煩惡,又拼命地尋找著婚事可能成就的因素,又想道,“唔,不過宋家到底是否鐵桿的北黨,卻也不好說,雖說小王龍圖是北黨赤幟,但先生本人從未在黨爭上表態過。宋家兒女,大哥到現在都還沒定親,明面上是因為說親人家太多,誰也不好得罪,可換個角度看,也許是因為說親的都是北黨的中堅人士,宋家不想和他們做了兒女親家,從而徹底倒向北黨……是以宋家大姐和二哥也都沒和北黨中人結親。”
若宋家是這樣的想法,那親事卻又可成了,李文叔籌劃著也興奮了起來:“二姐定親,到她夫婿中進士,起碼還有兩年,她的親事到那時才會徹底定下來,三姐依稀記得今年是十二歲,到那時正好十四歲,也是說親的年紀。宋大哥兩年後怎麼也該娶妻了,若是娶了北黨……不,要娶他早娶了,若是娶了北黨以外的新婦,我們家再來提三姐,十有八。九是能成的。”
在他看來,宋家雖然聲望極隆,但畢竟家中無錢,且在朝中底蘊也是不足,李家乃是歷代仕宦,發家至今已有百餘年,若是兩年後他能中進士,回頭來提三姐,萬無不成的道理。是以思忖了一番,便已將宋三姐當作他的囊中之物,心滿意足地遐想了起來。
畢竟少年血氣旺盛,一時忍不住勞累了雙手,躺著喘了一回氣,忽然又想到白日裡蕭禹和宋三姐說話時,態度隨意親暱,顯見得兩人十分熟悉、常常說話,心中便是十分不快。
他知道蕭禹身世,以及蕭傳中和宋先生的密切關係,倒也還不至於想到兩人已經私定終身什麼的,只當是因為蕭傳中和宋家的交情,兩人時常接觸說話,因此比旁人要熟慣些,但即使如此,也足以讓他耿耿於懷。原本對蕭禹的些許好感,如今也已經全數化為厭惡。
他和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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