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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宋學也是南黨的眼中釘,但在這件事上,宋竹卻是極為坦然,他們家是一直遵守最嚴格的儒門士人行止,別說男人和佛道毫無往來,就是女人也一概不入寺廟、道觀,見佛亦是不拜,和這李世更是八竿子打不著,從未有過交集,就是宋學士子,只要是衣缽傳人,對佛道態度也極為冷淡,因此對此事,就和蕭家一般,是絕對不會有什麼擔憂的。
就是蕭家今日邀請的幾個小娘子,也都是素來鐵桿的太宗世系一派,比如趙元貞,其祖上便是堅定‘金匱之盟’黨,多次駁斥過關於斧聲燭影的胡言亂語。就如同皇后和福王妃的孃家蕭家一樣,是絕不可能參與謀反的。今日才能坐在這裡閒閒地議論此事,許多身處嫌疑之地的大臣,如今都是恨不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人不見以示清白,自然不可能還讓女兒出來參與聚會了。
就和宋竹猜測的一樣,蕭家之所以請她上門做客,便是因為老夫人想要見一見她,畢竟不論是皇后還是福王妃,都對宋竹‘讚不絕口’,老夫人身為兩人母親,自然也對她有幾分好奇。再者,雖然宋竹並未被福王妃收為義女,但兩家關係密切已是不爭的事實,蕭家即使地位穩固,但也不想在南黨和宋黨之間表現得有所偏向,上個月剛說定了和姜相公的親事,這個月便和宋竹問起了她的姐妹們——這也是因為宋竹定了親,也算是半個大人,再加上宋家沒有女主人在京,宋先生又未免太敏感了點,不然,蕭家也不會選擇她來表示好感,以及再次表明結親的願望。
來京一個多月,身處漩渦中央,宋竹即使是再不喜歡,對這些事也肯定是要去精研學習的,好在這幾年來,她得父親言傳身教,對朝局以及一些慣用的政治手段都有所瞭解,況且出奇地在這些事上天分倒頗高,一邊聽老夫人說話,一邊心底已是將此事緣由想得明明白白,思忖道,“四妹還小呢,五妹就更小了。再說,蕭家說了姜家的娘子,雖然說女孩兒出嫁後就是婆家的人了,但究竟只是說說而已。妯娌兩人若是來自兩黨赤幟人家,那豈不是紛爭的伏筆?這可不好,即使是要結親,也是蕭家的娘子,嫁到我們家來。”
她便笑著如實說道,“我們家四娘今年才十歲多些,還小呢——倒是幾個哥哥,都到了年紀。”
老夫人意思沒有太過露,因此眾人都不曾迴避,趙元貞也笑盈盈地幫腔,以女學學生的名義,把宋家幾個沒定親的小娘子,以及宋慄等郎君,都誇得是天花亂墜,讓眾人情不自禁露出神往之色——宋竹的為人和長相,眾人都是看得到的,按趙元貞所說,宋竹的才學在宋家也就算是中流,宋艾、宋荇都至少能和她持平,甚至更為優秀,更不說宋慄他們幾個衙內了。這宋家人得是優秀到什麼地步,才能把她給比下去啊?
“她自然是早就知道,我怎麼都不可能嫁給……嫁給那人的,所以在女學就一個勁兒的籠絡我,讓我給她說些好話,”宋竹對趙元貞的動機洞若觀火,“如今,我得了皇后和福王妃的喜歡,她便更是看重我了。不過她的確也很聰明,要坑人,便把顏娘子坑成那樣,要籠絡人,也能找到別人的癢處,今日她這幾句話,我少不得是要領情的……哼,沒準她這百般用功以後,最後還真能得償所願,入主中宮。其實本來……那人現在的情況,也是需要一個能放得下臉子,又有心機的妃子。”
趙元貞不論怎麼說都是她的女學同學,兄長也一直都在宋學讀書,即使是最風雨飄搖的時候也未曾遠去,縱使宋竹懷疑,那是因為當時他們家已經知道了陳珚的身份以及未來的發展,但她身上的宋學烙印也是最明顯的,宋竹以任何立場,都不可能去拆她的臺,反而應該儘量幫忙才對。她也盡力壓下心底不該有的情緒,笑盈盈地捧了趙元貞幾句,讓蕭老夫人望著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興趣。——其實,會邀她來做客,都是說明蕭家對於她,已經是有些看好了。
在蕭家用過午飯,又賞玩了一番風景,宋竹回到王府時,天色已經快晚了,宋先生已經回來,父女倆正欲坐下一起吃晚飯,屋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家丁竟不顧宋竹在側,就這樣直闖了進來,喊道,“先生!大事不好了!——二先生壞事了!”
76往來
宋家二叔宋諺一直都在外地為知州;他是天下聞名的大才子,寧叔先生的美名,在很多地方並不比宜陽先生黯淡多少,尤其是在歌女、行首之間;寧叔先生簡直就是天上星宿下凡;聲譽崇高無比;儘管他從來也不進入風月之地;但風月之地卻永遠在傳唱寧叔先生的新詞。雖然在儒學上成績不大,但卻也是悠遊自在的名詩家;並且頗善治事,四旬剛過便是多年知州;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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