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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想她會不會死纏著你不放,要你負責啊?”
“負什麼責?不懂得好緊好散的道理,還敢出來跟人家玩?”他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話說回來,我才不相信她真那麼清純,什麼都不懂——”
“那你想什麼時候跟她攤牌?”死黨好奇地問。
“等這兩天考完期末考吧。”趙子安將籃球往上一拋,再俐落的接住。“反正她要是還不懂知難而退的話,你們接下來等著看好戲就對了。”
裡頭又是一陣轟然大笑。
她行屍走肉般轉身離開,慢慢地回到自己的教室,冰冷的手拿起書包,無意識地把抽屜裡所有的東西全部塞進裡頭。
後來,花小姜再也沒有回到德宜高中,她就像泡沫般消失得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第4章(1)
回憶像是堆在廚餘桶裡多年,早已爛臭成了一攤的稀泥,再挖掘,只有越不堪的令人作嘔。
花小姜乏力地靠坐在骯髒斑駁的牆面,胃裡已經吐得空無一物,只餘滿口的酸腥苦澀。
這十二年來,她拚了命工作,極力想擺脫垃圾般的陰影和過去,她曾經以為她做得很好、很成功,甚至在幾年前念研究所時,再度遇見他,她也掩飾得很好,偽裝的盔甲上完全沒有一絲裂紋。
再見到她,趙子安難掩驚喜與心虛的狼狽,一再追問她那些年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些年她到什麼地方去了,有很重要嗎?
不,一切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有事搬家,轉學了。”她只是淡然地回答,隨即冷漠地抱著書本離開,“抱歉,教授有事找我。”
後來,她儘量避免和他有單獨碰面的機會,就算他還是用一貫包裝在柔情底下的霸道,執拗地追逐在她身後,她依然冷淡疏離。
“用得著那麼舊情綿綿的嗎?”最後,她冷冷的提議,“好,我們就當床伴吧!”
他要的,一直不就是性與征服嗎?
也對,rou體上的歡快多麼簡單,高興就上,不高興就散——活了二十九年,她終於領悟出這個“真理”……
那麼,她今天為什麼還要為他的“風流多情”而傷心?
而且傷心什麼?她的心不是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嗎?
“花小姜,瘋了嗎?就為了一個炮友要死要活的,你真是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她抱著肚子笑到流淚。
好不容易笑完了之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抹去淚水,扶著牆壁緩緩站起來,強迫虛軟無力的雙腳爭氣點,帶自己回家。
招了輛計程車回到家,她開啟食物櫃,從裡頭抓出一瓶紅酒。
酒類裡她最喜歡紅酒,鮮豔得像血,一口一口地吞下肚去,然後熱力迅速自胃底升起,麻醉了全身神經感官知覺。
她坐在地板上,背靠著沙發椅墊,抱著紅酒慢慢地喝著。
只要喝醉了就會睡著,等睡了一覺醒來,她的人生就又恢復正常了。
花小薑絲毫不理會灼熱絞擰的胃,喝完了一整瓶紅酒還嫌不夠,邊打酒嗝掙扎著起身,踉蹌搖晃地從開啟的櫃子裡,又找出了另外一瓶酒,抖著手開了,繼續灌下肚。
她緊緊閉上眼,任憑淚水自仰著的面龐下滑、墜落。
趙子安坐在車子後座,正看著平板電腦上的資料,沒來由地心神不寧起來。
這兩天他總有種好像大禍即將臨頭的感覺,隱約覺得好似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卻始終摸不清楚究竟是什麼。
他揉了揉眉心,關掉平板電腦,長長時了一口氣。
“總經理,中午的會議需要取消嗎?”坐在司機旁邊位子的司特助敏銳地詢問。
“不用了,我沒事。”他抬起頭,目光瞥見了熟悉的街景——車子剛剛經過德宜高中。
自從母親過世後,現在擔任校董的是他的小舅舅,把學校經營得有聲有色,依然是北部排名前三名的貴族高中。
高中時期的一切彷彿歷歷在目,他的胸口也因為那些回憶而悶痛揪緊了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二十九歲的趙子安絕對會狠狠痛揍十七歲的趙子安一頓,最少也要讓他斷上幾根肋骨,流著血,好好癱在地上反省!
如果做得到的話,他要深深告誡那個被寵壞的、無法無天的少年,讓他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罪行之一,就是傷害了曾經那麼愛你的人。
他的眼眶不知不覺地發熱溼潤,模糊了眼前景象,卻模糊不了越發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