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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飛軒很小就會騎馬,他的青澀歲月,幾乎是在馬背上度過的。年少的人,就容易焦躁。那一日,手下替他選了一匹大漠進貢的寶馬,血紅『色』。那是上次騎『射』比賽得勝,父皇送給他的禮物。
每一次騎著它,夏宇飛軒心中就帶著滿滿的自信。只是當時正逢駿馬的**之期,寶馬變得愈加急烈,一被人騎上背,就開始狂躁不安。當時年輕氣盛,只為了馴服它,便強行駕馭了出去。後面的隨從,怎麼追也追不上。
烈馬在漫無人際的荒野中『亂』跑,夏宇飛軒一拉韁繩,卻發現已經控制不住了,它一個勁地往前跑,不顧地往前跑。忽而一陣狂躁,活生生將夏宇飛軒從馬背上甩了下來。
在身體脫離馬背的瞬間,他只覺身體落在空氣中,而後便是一陣致命的疼痛,之後便不省人事。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榻上,整個人腦袋昏昏沉沉,對於之前的事情,竟然忘得一乾二淨,心中無限的懼怕,只覺像永無天日般,黑暗一點一點地將他吞噬。
聽了夏宇飛軒的話,聶辛荷心中微微一顫,不知不覺地喊了一聲“飛軒!”
“嗯~”夏宇飛軒輕輕地應了一聲,“當時,我連父皇母后都不認得了,每一個人,對我來說,都是那麼陌生。八歲的孩童,好像一個人從此就被拋棄了。”
“飛軒,你當時是得有多害怕啊!”聶辛荷能明白他的感受,她也曾經失去記憶,那樣的日子,好像生命中缺少了什麼似的。
想尋覓,卻無從下手。一旦掙扎,便會引來無數的痛苦。生命殘缺了,活著便不再安心。
“我沒事,一切都過去了!”夏宇飛軒輕輕地吻了吻聶辛荷的髮鬢,忽然眼前一亮,“辛荷,你看!”
聶辛荷抬頭,發現窗外居然下起了雪。如柳絮般,紛紛灑落。那樣的場景,好美。如同半空中灑落的一朵一朵白『色』的小花,在空氣中跳舞,腳點地而止。
“這是第一場雪,冬歲的第一場雪!”聶辛荷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喃喃地說。
“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夏宇飛軒見聶辛荷有興致,便這樣說。
“哎,還沒洗漱呢!”聶辛荷反牽著他的手。
“這個不急!”
他套了一件大衣,也替辛荷裹上厚厚的羊『毛』衣,一推開門,外面的雪便洋洋灑灑地湧了進來。
原來,外面早就一片雪白了,這雪,不知道是何時開始下的。地面尚未結冰,潔白的雪花被踩出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痕跡,在他們身後留下一排長長的腳印。
聶辛荷的腳被陷了下去,她拔出一隻腳,另外一隻腳又被陷進去了。衣服穿得極多,略顯得笨拙。
夏宇飛軒扶著她,咯咯地笑著。
“不許笑!”聶辛荷怪嗔了一下,自己也淡開了笑容。
“這雪,恐怕已經下了一夜了!”夏宇飛軒看著遠處的枝丫,都已經凍上一層厚厚的冰了。
興許是半夜融了,如一串水珠,正要滴落下來,卻被凝結在半空中,晶瑩剔透。
現在還太早,幾乎沒有人活動,四處寂靜極了。聶辛荷的手凍得有些僵了,五指通紅。
夏宇飛軒用手努力地搓著,把她的手收進了自己的胸口裡,用自己的體溫暖和她。
聶辛荷笑了,鼻頭紅通通的,但心裡卻無比幸福。
“還冷嗎?”
“有你在,我就不會冷!”兩個人相視,彷彿周圍的時間與空氣都靜止了,這樣的對望,永遠看不夠。
“以後,我要帶你去尋一片絕『色』山水,我們就隱居在那裡,就只有我們兩個!我們一起賞春夏秋冬,一起遊湖光山『色』!”
“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會去!”
這樣平凡的承諾,卻很暖人心,已經感受不到嚴冬的酷寒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濃濃的情意包攬著,越來越暖和。
兩個人一步一步,竟走了大半個王府。
回來時,發現琉璃已經在裡面打理了。她身上裹著厚厚的『毛』絨,整個人也結實了不少。
“王爺,王妃怎麼起得這麼早啊,外面已經下了一夜的大雪了!”
說著,琉璃便端著熱水過來,給聶辛荷洗漱。不知何時,外面卻站了一名小廝。
“王爺!”他輕輕地喊了一聲。
“王爺!那人剛才就來過一趟了,見你不在,我讓他先回去了,現在又來,興許是有什麼事!”
夏宇飛軒剛坐下,又站起來,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