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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我是不是又該去流浪了呢?
儘管丫丫表面上表現得那麼平靜,但是我知道她的內心一定還是波瀾起伏的。我告訴了她今天凌晨的時候我再次去了老宅院,執政官已經親臨了現場,對於秦天的去世他還落了淚,現在秦天的遺體已經抬到了捕鼠局,執政官決定舉行一個隆重的葬禮。
他是怎麼死的?丫丫終於說話了。
他自殺的,當時我在他的屋子外面,正準備回來。我說,不過,執政官吩咐了,不能說他是自殺的,要說是對愛城政權持敵對態度的人乾的,是他們殺了秦天,還有,還有西門。
丫丫已經整理好了行裝,做好了出門的一切準備。
鼠人(五)(14)
我說,你去哪裡?
醫院。丫丫說。
我上前一把拽住她,我說,丫丫,你不能去。
為什麼?丫丫看著我,她的眼睛裡薄霧似的鋪滿了一層淚水。
上午就要舉行葬禮,你作為他的親人,不出現在儀式上而是在醫院裡,你會讓愛城人怎麼看待這事情?我鬆開拽她的手,記起了那把鑰匙,就掏出來遞到她的手上,緩聲說,他讓我帶給你的,要我好好照顧你。
丫丫的淚水汪地一下流淌了出來,然後啪嗒啪嗒地滴落著。
丫丫最後在我的陪同下參加了秦天的葬禮。葬禮比我想像的還要隆重,在葬禮上,執政官三番五次地落淚,他措辭嚴厲地訓斥那些“站在我們背後的敵人”:
他們用敵視的眼光看著我們得之不易的幸福生活,早在勝利的時候,早在我站在愛城廣場和大家一起慶祝我們建立新政權的時候,我就預料到他們不會這麼甘心下去。他們就像沉入水底的石頭,總會幻想著浮出水面,他們的不甘心和對我們幸福生活的仇恨會變成射向我們的暗槍冷彈,現在,他們終於蠢蠢欲動了!他們採取卑劣的見不得光明的手段,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暗殺了我們愛城兩位精英,西門和秦天。西門和秦天是我的左右膀臂,是我們愛城的驕傲,是我們愛城新政權的擎天柱,失去了他們,我的心在流血,愛城在流血!現在,我和大家一樣,忍無可忍了!血債必得血來償還,為了我們今後的幸福生活,為了我們愛城新政權的穩固,我們要採取行動了,我們要將這些躲藏在暗處的敵人揪出來!就像秦天局長生前抓老鼠一樣,無論他們躲在什麼角落,無論他們藏得有多麼隱秘,我們都要將他們揪出來,報仇雪恨!
丫丫表情木然,老捕鼠員一臉疑惑地不停地看我,他的眼裡面充滿了對執政官剛才說的那些話的質疑。
當我將手裡的菊花拋進墓坑,站在一邊等候丫丫的時候,一個僕役模樣的人走了過來,說愛城執政官召見我。
執政官已經從悲切中復甦過來了,他的臉上洋溢著和藹的笑容,他說,你叫東郭。
我說是的,早晨我們都已經見過面的了。
秦天很器重你。
我不解地看著他。
根據他的建議,我準備讓你做愛城捕鼠局局長,不是說你是靈貓轉世嗎?執政官笑眯眯地說。
我一下子慌亂起來,說,我怎麼能夠?我不可以……
你不用再推辭了,年輕人。執政官揮揮手說,秦天在給我的薦舉信裡,已經將你的能力一一說了,他說有你擔任捕鼠局局長,愛城就不可能會有老鼠,他說你的捕鼠本領,比他要高不知道多少倍。
我不禁暗暗詛咒起那已經開始被黃土掩埋的秦天來,這個傢伙,居然在他死了之後還跟我耍這麼一手。對我手上已經沾上了老鼠的鮮血,我一直痛苦不已,我竭力想讓自己相信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依然不行,我殺害老鼠的場景總是歷歷在目,清晰無比。我想只有在今後的日子裡努力忘記那殘忍的一幕了。然而那努力要忘卻的東西卻總是在你最不經意的時候突然襲來,眼前就像電光火石般一閃而過,心頭猛然咯噔一下,砰砰亂跳許久,才能得以安寧。尤其是昨天晚上,當我得知我的生命是靠老鼠的鮮血挽留下來的、我的體內流淌的是老鼠的血液的時候,我複雜的心情簡直無以言表。
現在,看情形我是無法推辭的了。
執政官的僕役首先向我表示了祝賀,隨後問我,什麼時候將委任狀送給我。執政官大手一揮,說,我說了就是委任狀了。在離開墓地的時候,執政官再次叫住我,要我好好幹,爭取將愛城的老鼠消滅乾淨。他提高嗓門,說,你要像我們殲滅那些隱藏在我們背後的敵人那麼一樣充滿信心和意志堅定,將那些偷吃我們勞動成果的老鼠們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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