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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德龍湫皺皺眉,有些發怔地看著孟心竹,今天的她讓自己感覺到陌生,一種隱隱的不安漸漸蔓延到他全身。
宏德龍湫仔細向九皇嬸問過孟心竹的傷勢,知道她沒傷著骨頭,只是筋脈有些損傷,上上藥,多休息休息就會好的,他鬆了口氣。
“皇帝侄兒,”九皇叔濾著茶,“皇妃女兒的手是被誰弄傷的?我們怎麼問她也不說,這個人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傷了皇妃,一定要好好治治!”
宏德龍湫不由地滴汗,這人的膽子當然大了,因為他是皇帝,天下還有誰的膽子能比他大?只是他也是無心傷及竹妃的呀,可是這話怎麼說出口呢?
呵呵,也因為他是皇上,天下還有誰敢治他呀?不對,現在竹妃不就在治他了嗎?
見宏德龍湫沉默不語,九皇妃只當他心痛竹妃呢。“皇帝侄兒呀,不說我自誇,我的這個乾女兒可是大氣得很,知道你國事繁忙,手傷成那樣了也不忍心煩你。你呀,要多關心關心她才事。”
宏德龍湫無語中,自己還不關心她嗎?可是她呢?卻以國事為名,把自己“驅逐”了。
唉,這老兩口還在這裡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有苦找誰訴呀!
一連好幾天,孟心竹對待宏德龍湫的態度都很恭敬,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靜靜地看書,基本不說話,對於宏德龍湫的問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
看慣了跟皇上沒大沒小的竹妃,再見到現在這般恭順的竹妃,明公公和小昭都倍感意外。就連九皇叔夫妻也發覺最近這段時間,皇妃女兒安靜得出了奇。
宏德龍湫坐在龍椅上揉著太陽穴,他今天一天都沒去竹苑了,孟心竹的反常態度令他很是上火。想起孟心竹的態度,那種不安更強烈的籠罩著他。
他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真希望孟心竹可以生一下氣,衝著他發洩一通,至少他可以知道她在想什麼。
可是她現在的沉靜令人看不透,宏德龍湫搖搖頭,應該是他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她是個謎,謎一樣的身世,謎一樣的才情,謎一樣的誘惑。
他不禁又想起第一天留宿竹苑時她所說的話,難道她現在就是在摧毀已經身陷情網中的自己嗎?
“皇上,您今兒個,點哪宮的燈呀?”明公公在一旁輕聲問道。
宏德龍湫目光深遂地看看明公公,“去月昆宮吧。”
竹妃不是禁足他三個月嗎?現在還剩不到二個月的時間,他決定好好在月昆宮裡享受一下月妃的伺候。他倒要看看被自己冷凍二個月後,竹妃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陳公公站在院子裡,瞅瞅蜷在吊床上看書的竹妃,又看看竹苑大門。
雖然一個多月前皇上就不在竹苑留宿了,但他每天都會來竹苑一趟。但現在已經十幾天了,皇上已經有十幾天沒有踏進竹苑了。
娘娘還是和往常一樣,對皇上來或不來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娘娘,您這幾天都在看書,也夠悶的了,不如讓奴才陪您去御花園走走吧。”
“不了,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孟心竹翻了個身。
陳公公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見如兒氣鼓鼓地回到竹苑,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她到浣衣處去取衣物,卻被那裡的宮女和太監謳了一肚子氣。“娘娘,奴婢真替您不值,前些日子這宮裡有多少人想巴結娘娘,都想方設法的討好您,如今他們卻百般刁難。皇上不過是幾日沒來竹苑罷了,又不是以後就不來了,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勢利?”
孟心竹笑了笑,“人亦有言,柔則茹之,剛則吐之。不必理會他們的言語,以前怎麼過,現在還怎麼過,皇上來也不來,都不會改變什麼。”
“娘娘,難道皇上真得不會來了嗎?”
孟心竹合上書頁,“十年來竹苑不是都是過著沒有皇上的日子嗎?”
“那是因為皇上沒有注意過竹苑呀,如今既然已經受到皇上的重視,又怎麼可以回去呢?不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嗎?娘娘,請恕如兒大膽,娘娘現在不應該在這裡看書,而應該去重新奪回皇上的注意。月妃可以專寵,娘娘為何不可?娘娘也有這個本事的,不是嗎?”如兒皺眉說。
孟心竹盯著如兒看了好一會,不由地嘆口氣,宏德龍湫說得對,竹苑已經打破了他的沉靜,也就註定它也不可能沉靜。一直過著平淡的生活,人們會習慣,但經歷過波瀾後再回到平淡,人們就會不適應。
她將書放在吊床上,慢慢站起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