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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了。”
田籮壓根不敢接話,這位的脾性,摸不好就得出事。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尤殿,你回來的正好。蘇然終於能進手術室當主刀手了。他昨天就興沖沖給全世界打電話來著,說是要大肆慶祝他總算可以真正自主地瞭解一個人的‘內在’,盡情享受救人於水火的激情,定了今晚在鴻宴廳。”想起蘇然昨天在電話裡那個誇張的描述,田籮忍不住呵呵笑開。
笑聲朗朗傳到電話的那一端,卻是好一陣的沉默。半晌,有低沉的笑聲傳來:“你心情倒是真的很好啊,姐。”
田籮笑聲還來不及收,聽得他這一句,手裡握著的花茶不知怎地就潑出來了一些,正好落在握著杯子的手指上,花茶還有些溫度,燙得她“嘶”地一聲,趕緊將杯子放回桌面。
那端自然看不到她的情形,只彷彿等得不耐煩了,笑聲不減,夾著輕飄飄過來一句:“姐,今晚,帶你男朋友一塊來。”就把電話給扣了。
田籮低頭看著桌面上的花茶,這是莫小白不知從哪個國家蒐羅來的,號稱是世界頂級,有強效的美容效果,喝一陣子,人能從內而外的白裡透紅起來。原材料產量極少,珍貴非常。看著看著,便有一種幸福感從心裡緩緩地冒出來,到了臉上,就成了無聲的微笑。從休息區遠遠望過去自己的辦公桌,桌上有開得正燦爛的玫瑰。他不是時時的送花,他只是每到一個國家,就從那裡空運一把玫瑰給她,她便隔三差五地,在同事們的起鬨聲中收花。其實莫小白很忙,是真的很忙,根本很少能陪在田籮的身邊,但只要他願意,總是能做得超乎想象。
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太久沒有聽過他的聲音,剛拿起電話,便有同事匆匆走來:“田籮,BOSS提前回來了,會議提前一個小時,趕緊做準備吧。”
想起她剛放停的檔案,田籮立馬站了起來,咕嘟咕嘟幾口灌完還有點熱的花茶,也顧不得臉上密密飆升而起的薄汗,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在任何一個外企裡,大BOSS的迴歸,對於員工而言都是草木皆兵,人仰馬翻的事。大BOSS會根據自己的時間需求,不停地提出這樣或那樣的會議,導致所有的員工都失常。像小言裡那種上下一家親,外帶幽默風趣大度無邊雅痞之至的老闆,是不存在於現實中的生物。或者如TVB電視劇一般,家族CEO,派派相爭,鬥個你死我活的劇情在外企這種裙帶關係猶如白菜的地方,田籮也沒有那個福分體驗一把。只拼命不停地為工作發光發熱,到終於結束,早已經錯過了晚飯時間。
一看手機,好幾條未接來電,都是蘇然那一群的。最後一條簡訊,說是一群人已酒足飯飽,轉場子到某知名夜店裡Hight去了,讓她趕緊前往會合,末了還放了一句狠話:不來就先奸後殺,讓她哭著求著找蘇然補處女膜去。這一看就是蒙可的風格,田籮笑。蘇然又不是整形科的大夫,能整麼?何況那東西,她早在還沒出國留學前……腦中猛然一閃,感覺極其熟悉,似乎不久前也被問過這個問題。那一天,突然出現的莫小白把她嚇壞了。她喝多了,到底怎麼回答的已經記不清楚,恍惚中,彷彿……好像……腦子裡有脆弱的東西炸了開來,頓時頭皮一陣發麻。怎麼會是這樣?!田籮暗暗皺眉,怎麼會說那樣的話?也許自己喝多了,也不定記得準確……
一個激靈,田籮立刻拿起包包,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出了辦公室。
一路上開著車,心裡都有點心不在焉,反反覆覆回想著那一天的情景,記憶很亂,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閃過腦海,卻如何也記不起,究竟,究竟那位,當時是什麼表情。
正神遊太虛著,突然一眼瞥見一直開在前頭的寶馬X5停了下來。立刻跟著一腳剎車,可惜依然堪堪車頭擦上了人家的車屁股。田籮即便修養再好,此刻也有怒髮衝冠之感。頓時惡向膽邊生,下了車就去敲前頭車子駕駛座的車窗:“怎麼回事?!不帶大馬路上這麼隨意停車的啊!”
此時車窗徐徐降下,露出一張冠玉般的帥哥臉蛋。隨之而來的,還有車內宣洩而出的震天音樂聲。就是有這種人!交通事故才會連年暴漲!田籮冷了臉,眯了眼,正做好了理論的準備。哪知帥哥此時卻抬起一隻夾著煙的手,極其優雅地伸出窗外,先很隨意地撣了撣菸灰,然後抬高,一指頭頂上正亮著的紅燈。
田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覺得自己體內的空氣,正被一點一點的抽離,再也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只好低眉順目,極盡小女兒狀:“那個……先生,對不起……”
車上的人,舉起煙,放在唇邊,兩眼盯著田籮,狠狠地吸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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