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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籮心底有綿密而柔軟的東西趟過,她輕輕推開了懷裡撒嬌耍賴的公子哥,衝著他微笑:“期末了,我事情也多。給我點時間,好不?”
精緻的小人兒,就著路燈的光芒,很仔細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最終沒有堅持,只重重的點了點頭,放開她離去。
不想要像個木偶,隨著絲線擺動,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操控的人放棄,或遺忘。這個道理,聰明如田籮,從來都懂。不願意踏進那個既定的圈子,便想著法子的遠離。不能夠太高調,不能夠刺激他的佔有慾。要悄悄的,慢慢的……
週四的夜晚,田籮與蘇然剛踏出圖書館的大門,便看到了黑著臉站得筆直如鐘擺的尤公子。蘇然一時沒反應過來,見著尤殿只興高采烈地拉開笑臉:“嘿,尤殿。”上前兩步就要把胳膊搭到他肩膀上。尤公子眼神黑亮,側著身避開了蘇然的友好,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田籮,語氣冰冷:“關了手機,就逃的開我?”
田籮一怔,微微皺了皺眉:“尤殿,不要任性,你答應過會給我時間……”
一聲冷哼,打斷了她的話:“少拿這套忽悠我吧。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以為,就你那點裝傻的伎倆,就能徹底從我身邊消失?”涼薄的言語,冰冷的語調,一反兩天前在田籮家樓下的呢噥撒嬌。
田籮不溫不火卻堅持逃避的舉動,看來的確把這位小紳士給惹毛了。
田籮瞬間煞白的臉色,彷彿給了他無限的快感,尤殿勾起嘴角,呵呵笑出兩個漂亮的小酒窩:“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除非我看膩了你溫柔順從的德行,不然……”說著側臉瞥了一眼張大了嘴愣住的蘇然,丟擲輕輕一句:“後果真的很嚴重。”
田籮僅僅因著他這一瞥,便緊緊咬緊了唇,原本煞白的臉色愈發白了起來。
蘇然此刻卻顧不得從圖書館裡陸續走出的人群,大聲嚷嚷起來:“尤殿你別生田籮姐的氣,她是因為要幫我補習才沒空兼你的家教的!你要氣氣我!”說著上前一步,一把抓起尤殿的手:“你可以揍我,我絕不還手!”
尤殿一把甩開了蘇然,眼睛卻仍緊緊盯著田籮:“蘇然,你別傻了,她當然不是為了你。她只是,利用你來當擺脫我的藉口罷了。”
田籮咬緊的嘴唇愈發血紅,只沉默著,連呼吸都消失了。
“尤殿,你說什麼呢?田籮姐才不是……”蘇然的話立刻被打斷。
“她是。她當然是,為了別人!”尤殿說話的聲音,不及蘇然的十分之一,卻彷彿驚雷一般,一字一句,落入田籮心底。
田籮只覺眼眶一紅,就有溫熱的液體,燙得眼底生痛。她還來不及擦,便翻滾著湧了出來。一直沉默著,以為可以收在心臟深處,此刻終於忍不住,顫著聲問:“大師兄……到底是不是你……”
問句其實並不是問句。一直黑著臉的尤殿,一直不停地指控著她的尤殿,卻突然安靜了下來。眯著眼,盯著她的臉好一會,突然惡狠狠地撇開了頭,露出一個極其古怪的笑容:“姐,你終於,還是問了。”
彷彿終於知道了答案一般。甚至連解釋的慾望都沒有。尤殿只是轉過身,很堅定地走了。
留下依然掛著淚花的田籮,和一臉焦急的蘇然。
蘇然左右為難了數秒,便也顧不上離開的尤公子,手忙腳亂地從身上摸出皺巴巴的手絹,給田籮遞了上去:“田籮姐,別哭了,別哭了。”看田籮絲毫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也不管別人是否嫌棄他的手絹太髒,就拽著自顧自地給田籮擦眼淚:“姐,其實這事你也別怪尤殿。他不都為了咱球隊麼。”
看田籮轉了轉眼珠,又接著說:“那事其實我都知道。被打斷鼻樑那小子,是隔壁校籃球隊的隊長,手段那叫一個毒,咱隊裡的夥計每年開賽前,總有2、3個主力得意外受傷,都那小子乾的下作事情,咱學校被折騰得連著兩年愣沒贏過。今年正趕著巧了,剛傷了2個主力,咱隊裡眼看著又沒希望了,許多夥計都熬了兩年了,過了這屆,就都畢業了,再沒機會雪恥,大家都挺鬧心呢,隊裡連士氣都沒了,尤殿就加進來了,一聽這事,知道得恢復士氣,於是就說,咱損了倆主力,讓他們損一隊長,也算是公平競爭。可這事不能讓隊裡的人去做,不然得停賽了……”
“那麼多的人,為什麼偏偏是大師兄?”眼淚算是止住了。
“姐,你也別瞎心疼。大師兄這次做得也不委屈。他媽媽一直在國外給人打黑工掙錢,後來給抓著了,遣送回國,本來聽說還吃上官司了,不定得坐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