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明天再來看你。”
轉過身剛要走,手卻被抓住了。冰涼的觸感,還有些微的顫抖:“田籮,你到底想要怎樣?”
莫小白,他,一直是那麼暖的一個人呀。曾幾何時,變成了這樣。田籮覺得心疼,伸出手回握住他的。他嗖一下掙了開來。
“夠了,田籮。你這為的又是哪般?”他是痛,但卻不是傷口,是心痛。那些話,他聽得清清楚楚。既然已經不是過去的田籮,既然不愛了,既然拒絕了,又何須現在才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田籮,收起你的同情,我,不,需,要。”他說得極慢。牽動了傷口,皺著眉,額上浮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田籮重新坐了下來,拿了掛著的毛巾,給他擦汗:“你別動,傷口會疼。”
他想揮手,打掉她拿著毛巾小心翼翼的關心。最終仍是沒動,只看了她好一會,像是失去力氣般,閉起眼:“你總是這樣。讓人總有種錯覺,以為你其實是喜歡他的。何必呢?田籮,你看,少了我,你依然過得很好。何必,一直把人當傻瓜?”
她臉上的表情,他又怎會不熟悉?20歲的她,就是不停不停地用這種表情,虜獲了他,從此萬劫不復。明知道,這之於她,並不代表什麼,卻仍眷戀不醒,怕一睜眼,再看不見這樣的她。
“你走吧,別再來了。放心,這一次,我真的不會再找你。”他說,彷彿用盡了一生的氣力。
“莫小白……”他聽見她的聲音,柔弱而低沉。
睜開眼,僅僅只是想要再看看她而已。
一枚晶亮的指環,被她小心翼翼地,隔著潔白的醫用被褥,放在他的胸口。
莫小白只覺得心臟一抽,頓時有種被人看穿的狼狽:“你別逼人太甚!”也顧不上右手正在輸液,一把就把戒指拽在了手裡。
他為她乾的蠢事已經夠多了,多到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何須她再來提醒一次!
一動,又扯到了傷口,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莫小白,”她說,“我恨你。”
他咬緊了牙。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溫哥華的冬天,對我來說有多冷。”她說,“你也不會知道,得要熬多久,才能讓喜歡變成恨。”
“你不會明白,要假裝原諒你,或者不原諒你,都是會讓人掉眼淚的事。”她繼續說,“你也不會明白,要接受你對我的好,得要付出多大的勇氣。”
莫小白的心臟,抽得更加厲害。緊得懸到了嗓子眼,他很困難地掙扎,卻無可奈何。
田籮伸出手,覆上他緊握著的,手背上還插著點滴的手。他的手太冷,她的手,冰涼卻帶著暖意。
“莫小白,如果你一直不說話,我就真的會自作多情,以為你手裡握著的東西,是要送給我的禮物。”
他張了張口,發現四肢都軟得毫無力氣,發不出聲音。連心,也開始軟掉了。
“莫小白,如果,你不喜歡我,別再幹這樣的傻事。因為,這樣,會讓我心跳,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沉默,讓她有些手腳慌亂。連聲音都已經微微的顫抖。
他在心裡輕輕的嘆。籮籮,籮籮,又怎會以為,其實他會不喜歡?
他努力地掙扎,終於在她已經要站起身的那一刻,蹦出了極輕極輕的三個字:“我愛你。”
田籮哭了,站不穩步子,撲在他胸口。等了太久太久的答案,原來,只需要一秒鐘,就已經說完。
莫小白被壓著,一點也不覺得疼。只覺得她又輕又暖,有些話,掙扎了許久,最終仍是說了出口。許多話,藏了許久,卻仍來不及開口:“籮籮,對不起,那時我……”
田籮伸手捂著他的唇:“戒指,是送我的嗎?”
媽媽說,要原諒,要退讓。
許多事,過去了,沒必要再追究。
媽媽說,要懂得珍惜眼前的人。
有些人,既然已是無奈,就應該成為過去。
眼前的人,一手擁著她,一手顫巍巍地舉起一直握在手心裡的粉色鑽戒:“籮籮,嫁給我。” 鑽戒在他的指尖一直打顫,分不清是手術後太過虛弱,還是太過緊張。
田籮哭了。
“好。”她聽見自己說:“莫小白,我要當你的新娘。”
他的母親,他的下屬,他身邊的人,似乎都認識她。
他無論如何要趕回來,帶著粉色的鑽戒。
他在臨晨一遍一遍打她的電話。
他在分開以後這許多年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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