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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往哪走?”
曲臨淵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指了個方向,清悅的聲音緩緩傳來:“強行吸收晶石內靈力,卻無自然靈氣緩衝,其過程必然異常痛苦,但每歷一次,卻能擴充你的經脈一分,積少成多,久而久之,你丹田所能積蓄的靈力,神通運轉時所能調動的真元,必會成倍增長。這樣的機會,對尋常修者來說,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夏翎連臉都沒側過去,笑了笑,笑意卻未到達眼底,輕聲道:“晶石已經不多了,我們還需多少時間才能離開這裡?”
頓了頓,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想重新確認一遍:“你說在這絕靈域中也有辦法救小曦是真的嗎?”
曲臨淵似是愣了愣,片刻後才點頭道:“是。”
緊繃的唇線慢慢鬆弛,又微微上翹,漆黑瑩亮的眼中閃著點點星光,夏翎由衷地鬆了一口氣,急速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到時,請你救小曦。”
夏翎在醫神大人的指點下,花了兩天的時間離開了黃岩石林中的迷蹤陣,又花了十天時間穿越茂密潮溼蟲蛇橫行的叢林。結果,叢林過後還有高山峻嶺,險要峽谷。而且,隨時隨地都會有各種野獸竄出來襲擊。
這裡的野獸出人意料地強大,速度快,體型大,有些變異體還擁有強悍的技能,比如飛行,比如隔空襲擊。更可怕的是,他們彷彿是有智慧的,堅韌善忍,睚眥必報,懂得協調,懂得誘敵,居然還懂得佈設陷阱。
這樣的野獸,看似不具備妖獸的親靈體質,可夏翎卻覺得,他們比那些擁有五行神通的妖獸更可怕,也更難以擺脫。
但最最讓夏翎感到不可思議的,卻是身邊這個幾乎一半路途都要靠她扶著才能行走的男子。
這二十幾天來,他至少有一半的時間在閉目養神,可是,無論何時,只要夏翎詢問他方向,他必能給出明確的指示。
有時陷入危險的迷陣,行差踏錯一步都可能性命垂危。而他只是往四周略看了幾眼,便能清清楚楚把接下去要走的每一步都用玉簡標示明白。所示路徑之明晰,連夏翎這樣的路痴也在沒有走錯過一次。
有時被獸群圍攻,他總是默默地退到一旁,從儲物戒中隨便抽出一本古籍閱讀(儲物戒和古籍都是夏翎友情提供的),絲緞般的長髮伏貼地垂在他身後臉側,猶如一幅最雋永靜謐的畫卷。
可他的身體卻並非是靜止不動的,眼睛看著書,腳下卻邁著緩慢而悠閒得步伐,然而就是這樣慢到連輕風都拂不起的步伐,卻總是讓兇悍的野獸,連他的衣衫邊角都碰不到。
血腥,暴戾,嘶吼,殺戮……這個凜凜如雪,悠悠如風的男子總是這樣,行走在地獄般的戰場中,卻能做到清風拂面過,片葉不沾身。
偶爾,夏翎遇到極難對付的變異野獸,殺死它需要消耗大量的晶石能源,在最一籌莫展的時候,就會聽到某個岑岑如雅歌般的聲音:“咽喉左下三寸處是它最薄弱點。”
或者說:“三息之後等在坎位以冰為刺……嗯,你往右後方走三步吧。”
直到強大的變異野獸轟然倒地時,夏翎還無法置信,這個彷彿每時每刻都在懶洋洋看書或者閉目養神的男人,到底是如何發現最有利作戰方式的。
整整一個月過去了,夏翎數著迷藏環中所剩無幾的晶石,露出了苦笑。
後方再度傳來野獸的嘶吼聲,可她連握劍的手都快舉不起來了,鼻子只要一聞到腐肉的腥臭和刺鼻的血腥就想要反胃嘔吐。
這樣的日子,究竟何時是個盡頭?這樣的鬼地方,她究竟要被關到什麼時候?
曲臨淵的臉色白得猶若透明,雖然神情依然淡定自若,可夏翎卻知道,他的身體已一天比一天虛弱。
他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姓名,夏翎真的可以理解,畢竟曲臨淵這三個字本身就代表著幸運和災禍——天上掉下餅的幸運與貪心不足的災禍。
尤其是在她見識了此人彷彿無所不能的才華和連他父親都對他忌憚妒恨的事實後,更是於理解中摻雜了幾分憐憫。
此人有再高地天賦,再逆天的醫術又如何,被高高地架上了神壇,終究不過是孤獨一人罷了。
然而,也因為理解,裝作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只能對他的虛弱和經歷不聞不問,感慨只是感慨,敬畏只是敬畏,同情也只是同情,永遠不會退一步也不會再進一步。
哪怕兩人一起經歷了一個月的患難扶持,長途跋涉,卻也永遠對彼此保持著一道不遠不近的距離——連朋友都算不上。
野獸在轉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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