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4 頁)
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金木水火土五行靈力的靈息各有不同,卻絕沒有一種靈力會是如此絢麗包容的存在。
更何況,絕靈域中明明不能使用靈力,為什麼阿修可以?他的手上明明沒有任何晶石。
她側過頭去看左前方的文洹,那個永遠如霧籠罩,淡然疏離的男人臉上,此時此刻有著明顯的動容和震駭,彷彿一瞬間剝離了冷硬堅固的外殼,露出真實的內在。
夏翎下意識地挪動了一下腳步,卻又硬生生停頓下來,緊緊握住自己手腕上的迷藏環,緊到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漫長的外科手術終於結束了,曲臨淵慢條斯理地用清水沖洗掉手上的血跡,又拿布擦乾。
此時此刻,他的臉色極其蒼白,晶瑩如細瓷般的面板,比任何時候都要淺淡透明。可他的神情卻依舊是如此的淡然無所謂:“脾臟破裂已縫合,肺部積水,手腳經脈也做了處理。”
他側頭看著神色怔忡的夏翎,微微皺眉道:“他的頭部還有淤血,暫時卻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剛剛的處理我雖已極盡所能加快速度,卻終究失血嚴重,此刻並不適合開顱,卻不是我食言不肯救他。”
夏翎的身體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連帶的,彷彿連心臟都被人用針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張了張口,想問,你的臉色如此差,為何還要擔心會不會對我食言?
冰涼僵硬的喉嚨,卻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曲臨淵緊抿著唇,轉頭望向二公主:“你將他帶去其它住所,小心他頭上的傷,隔五日給他換紗布,別讓傷口碰水。聽清楚了嗎?”
二公主猛地回過神來,蒼白著臉點頭道:“是,先生。”
曲臨淵不再說話,彷彿也不願在這個逼仄的藥房中多待一刻,轉身往書屋走去。
屋外,紛紛揚揚的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灑落下來,溫暖而明媚。
他的身形在冬日暖陽下顯得如此清俊挺拔,猶如歷經風雪的修竹青松,永遠蒼翠,凜凜清霜。
可是他的步伐卻越來越緩慢沉重,淡若透明的身體彷彿嚴冬之際堆砌的雪人般,一遇暖陽便融化崩潰。
有一瞬間,他只覺得手腳無比熟悉地冰凍痠麻,身體發軟,等回過神已然單膝跪倒在雪地上。
“先生——?!!”
所有人飛也似得衝過來,看到那如神祗般強大的男子倒下的瞬間,藥房中每一個人都只覺漫無邊際的恐懼,恐懼得無法呼吸。
夏翎第一個衝到他身邊,顫抖的手牢牢扶住他冰涼的身體,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二公主看到曲臨淵的臉色,只覺血液逆流,全身都在因為恐懼而顫抖。她猛地轉頭望向夏翎,嘶聲大吼:“現在你開心了,把先生害成這樣,替你救人,你高興了吧!如果先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殺了你!”
風佑沉下臉道:“二公主,心緒不穩的時候,最好不要亂說話。”
二公主緊咬著唇側過頭,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卻倔強地不肯發出一點哭聲。
曲臨淵單手撐在雪地上,抬起頭平靜淡然的目光掃過所有人,聲音是永遠的清和雅緻水波不興:“救不救人是我的事,與你們何干?要興師問罪也是我的權利,你們有何資格?”
那目光,明明是清澈的澄淨的,卻無端端地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冷戰。
那口氣,那話語,分明是在說——你們無功無勞,憑什麼取代他興師問罪的權利?
風佑擦了擦頭上莫須有的冷汗,擔憂地看了同樣跪在地上的夏翎一眼,毫無骨氣地拖起二公主飛也似地逃離。
空曠的院子裡很快只剩下曲臨淵和夏翎二人,腳下是被踩化了大半的雪,溫暖的陽光灑落在身上,卻依舊覺得寒冷。
夏翎將他僵硬的身體扶起來,慢慢往書房走去。
曲臨淵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女孩瘦弱的身上,溫暖柔軟,就如三年前的那一個個日夜,卻又彷彿已經有什麼不同了,翻天覆地的不同。
突然,他聽到夏翎輕輕的低啞的聲音:“為什麼要用回陽訣?”
曲臨淵側頭看著地上的雪,淡淡道:“像今日這般救人我很少有機會實踐,但從前的經歷告訴我,若不用回陽訣處理每一個縫合的傷口,他們最終還是會死。如果有靈力補充,身體能自我癒合或許還好些,但在絕靈域中卻不行。”
夏翎輕聲打斷他的話:“你明知道回陽訣會有反噬,為什麼還要用?”
“他若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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