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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時,他只覺得眼前一片迷濛,彷彿有薄紗籠罩著世界,讓他看不真切。
一個溫柔婉轉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寶寶你長大後,萬萬不可像娘一般懦弱無能,屈服於命運。”
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來,落在晶瑩如玉的面板上,如此溫暖,彷彿帶著沁人心脾的花香。
沉穩的腳步聲遠遠傳來,抱住他的女子輕輕嘆了口氣,轉過身去,略顯蒼白的臉上,皓齒朱唇,美目流清,已然掛起柔和的笑容。
走過來的男子笑得很大聲,彷彿志得意滿又喜悅幸福,他從女子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他,將他高高舉起,年輕俊秀的臉上煥發著最炙熱的情懷:“寶寶,想爹爹了嗎?”
“臻戎,我已想好了寶寶的名字。”女子抬頭看著他們,輕輕地微笑,“就叫他臨淵吧,一曲弦停,彼岸臨淵,就如我們初見時的景象。”
男子舉起他的手一頓,隨即將小小的他攏進懷中看著妻子,墨黑的眼底是如深潭般的寵溺:“薇然,只要你喜歡的,我都依你。我這就去告訴父親大人。”
男子的眉梢眼角都是溫柔灑脫的笑意,可小小的他卻彷彿能看到女子心底最深處悲傷懊悔的眼淚。
曲臨淵,曲臨淵,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從今往後,你就是……曲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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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長大,一歲又一歲,一年又一年,在溫柔的呵護中,在紛紛亂亂的讚美下,小小的年紀,清亮的眼眸,彷彿要攬進世間一切榮耀與繁華。
直到十數個春去秋來,夏花凋謝又開,那一日,他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曲薇然,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男子沙啞的聲音中充滿了仇恨與痛苦,“連一絲一毫也沒有嗎?”
無言的沉默與女子的眼淚讓男人幾近發狂,他將房中所有的東西砸爛,將女子摜倒在床上,扯掉她的衣服,如野獸般瘋狂而絕望地撕咬:“那個人究竟有哪裡好?因為他比我強大,因為他的床技比我好,啊?你說啊!”
粗暴的,毫無溫柔和前戲的性/事讓女子痛苦地渾身都在抽搐,可這一切的痛都比不上她心底的恐懼和擔憂:“臻戎,不要這樣,求求你……臨淵還在屋裡,他還那麼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可臨淵也是你的孩子……啊————!!”
“曲薇然,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男子一面殘忍地抵住她狠狠衝撞,一面嘶聲大笑,“你與他藕斷絲連十幾年,背地裡偷偷幽會過多少次,又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醜事,你讓我怎麼相信他是我的種?”
“曲臻戎——!!”女子突然發了狂一般反抗,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如幽厲的鬼面,充滿了同歸於盡的悲慼,“曲臻戎,當初若不是你以族長之勢冤枉軟禁我父親,我怎麼會同意嫁給你?我苦戀木成修十年,追逐他七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動心回應,若非你強勢逼迫,我怎會與他恩斷情絕?!”
女子如玉晶瑩的身體遍佈咬痕淤青,腿肱更是因為疼痛不斷打著哆嗦,可她卻彷彿毫無所覺,惡狠狠地瞪視著男子,一字一句道:“曲臻戎,你以為忘掉自己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指責我了嗎?可我不愛你就是不愛你!哪怕我嫁給了你,哪怕我為你生了孩子,哪怕我與木成修一生無法相見,我也只愛他,永遠都是!”
“賤人——!!”男子狠狠揪住她的頭髮將她拽過來,英俊的臉因盛怒而扭曲,雙目赤紅,形似厲鬼:“你既然嫁給了我,就是我的女人,這一輩子,你的身體,你的性命都操縱在我的手上。好,你既然敢幽會姦夫,就別怪我用曲氏族規處置你!”
那一年,他只有十二歲,小小的手扣在門框上,指尖幾乎扎進木石中。
他站在那裡仰著頭,輕聲問:“爹,你要帶娘去哪裡?”
男子用從未有過的最厭惡憎恨的目光望著他,狠狠一腳踹在他年幼的胸口:“賤種,滾開!”
他遠遠地飛出去跌落在地上,胸口火燒火燎的疼——那是貫注了靈寂期修者十成功力的一腳,如此強橫,如此決絕,不留一絲餘地。
體內精純渾厚的靈力自然運轉,胸口的疼痛絲絲化去,卻殘留了最難熬的寒冷。
他毫髮無傷地站起來,惶然無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精緻如白瓷般的臉上卻牽不起半絲表情。
男子震驚地看著他,隨後猶如恐懼般往後退了一步,緊接著卻是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