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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之遙(中)
夏衡養病的房間本就不大,此刻又突然擠進了好幾個人,就顯得越發狹小了。
臉上刀疤已經消退了許多的夏衡拽著夏翎的袖子,臉色發白地躲在她背後,眼中滿是不安。
夏翎這一次卻不再由著他,抽回袖子,神色嚴肅道:“小衡,你老實說,驊韶國為何一定要追捕於你?”
夏衡還未及說話,二公主已然皮笑肉不笑道:“定是他太得寵了,韶漣漪一刻都離不得他。”
“浮香!”夏翎沉下臉,警告地看了二公主一眼。
雖然自己與這弟弟並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他又很可能為達蓬國帶來災難,可逼不得已委身給一個脾氣暴虐的女子為做男寵,含屈受辱十幾年,對夏衡來說實是平生最痛恨的傷疤。夏翎與夏衡的姐弟情再淡,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朋友如此往自己弟弟傷口上撒鹽。
二公主嘟了嘟嘴,瞧了神色幽暗的曲臨淵一眼,悻悻地閉上嘴。
夏衡的臉色青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猛地低下頭,手指緊緊揪住身下的被單,全身都在無法抑制地顫抖。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許久,他才鬆開被單,重新拉住夏翎的手,顫聲道:“姐,你一定要救救我,不要將我交還給韶漣漪。倘若還要落在那老巫婆手中,我寧可死!”
夏衡說到後來,聲音又尖又利,扣住夏翎的五指陡然收緊,指甲深深陷入她皮肉之中。
曲臨淵眸光一寒,翻指在他手肘,腕脈一拂,夏衡只覺雙臂突然一陣入骨的痠麻之痛,淒厲尖叫一聲,慌忙鬆開了手。
“啊——!!姐夫——!”夏衡雙臂使不上力,肘關節處又如萬蟻鑽咬般痛楚難當,他額頭冷汗涔涔,眼淚不自覺就掉了下來,“姐夫,饒了我吧!!”
曲臨淵連瞧都未瞧他一眼,揉搓著夏翎青紫未褪的手腕,聲音幽冷道:“回答你姐姐方才的問話,我自然會饒了你。”
夏翎聽著弟弟歇斯底里的慘叫,只覺心悸神顫,被溫涼五指扣住的手腕又如針刺般發麻發熱。但這一次,她卻沒有再為夏衡開口求情。
其實,這個弟弟她是知道的,從小便有一張伶俐討喜的嘴,再加上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如小鹿般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稍稍一裝委屈傷心,便能將自己的罪責統統推諉過去。
很久以前,自己也並非不喜歡如此漂亮可愛的弟弟,用軟軟糯糯的嗓音追在她身後叫“姐姐”。可是隨著他一天天長大,天賦展現,受到父親的誇獎越來越多,他便總愛用最童真可愛的話語仰著臉問她:“姐姐,這一心法我學了三個月就能意轉全身了,你卻一年了還未學會,難怪三叔說你是廢物。有你如此蠢笨的姐姐,我說出去都很丟人的啦。”
有時兩人在一起,明明是他做錯了事,父親責問時,他低著頭,期期艾艾地呢喃兩句:“是姐姐……是姐姐她……”沒有誣陷,沒有辯駁,可最終父親失望怨責的眼光投向的,卻總是她。
夏翎輕輕嘆了口氣,其實這些事她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想到這個唯一的弟弟十幾年來經歷的痛苦和折磨,就覺得無論如何總有責任照顧他,容讓他。哪怕不為姐弟之情,也需為自己佔了夏翎的身份肉體,便要盡她應盡的責任道義。
可是,如今的這件事卻絕不是裝幾下委屈,喊幾聲“姐姐”就能矇混過去的。別說達蓬國內還有風佑穆浮香這些夥伴戰友,便是為了自己的弟弟要讓一個國家的子民無辜遭受戰火洗禮,也絕不是她能做得出來的。
夏衡哀嚎了半天,卻見房中眾人都神色漠然,就是自己的姐姐也沉吟不語,雙手手臂卻越來越痠麻疼痛,彷彿隨時都會廢掉一般、他心中又恨又懼,銀牙幾乎咬碎,卻終於耐不住疼痛折磨,涕淚滿面道:“姐夫,我說,我統統都說,你快饒過我吧!求求你!”
雙臂的鑽心之痛消失後,夏衡臉色慘白的靠在床頭呼呼喘氣,臉上的刀疤因為激動而嫣紅起伏,甚是猙獰。
他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待睜開時,眼中已蓄滿淚水:“我離開時,盜了韶漣漪的筌祗羅盤。那是驊韶國最神聖的祭器,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我才被她們一路追殺,幸好命在旦夕之時,遇到了姐姐和你們。”
聽到筌祗羅盤,其他人還未有什麼反應,風佑卻是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震驚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盜巫神筌祗遺留下給驊韶國的聖器,難怪韶漣漪不惜冒險發動兩國戰爭,也定要追緝於你了。”
夏翎皺眉道:“你偷驊韶國的聖器做什麼?”
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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