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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擰�
我張了張嘴巴,看他。
“索菲亞小姐,你也不願意看到第二天的報子頭條,是奧特公爵唯一的女兒被人割斷喉嚨棄屍港口吧。”
哥,你剛剛對我喉嚨施了魔法你還記得嗎?
顯然他不記得了。
刀光一閃,脖子上一涼,一條鮮紅的血液劃過刀沿順著流到他的手裡,再一滴一滴的低落入白色的鯨骨裙中,跟開了花似地。
我差點眼淚就下來了。
使勁的張大嘴巴,並且雙手死死的指著喉嚨,做口型,“我發不出聲音啊。”
要是這麼明顯的動作他都看不懂,那麼我就可以很肯定的把他定位為第一種情況了,對吧。
他手一揮,我張張嘴巴,可以出聲了,頓時鬆了口氣。
他把帽簷扶了扶,露出被大鬍子包圍的臉。
在一片毛髮中,我犀利的發現了他那雙棕色的瞳孔,和那裡面的一片陰霾。
於是,我準備大叫的喉嚨緊了緊,硬是忍住了咆哮。
“如果你想叫,我不介意嘗試一下,是你男人來得快,還是我的刀快。”
“我不叫。”果然……
“櫻桃在什麼地方?”
“什麼櫻桃?”
“不說?”
他的匕首又逼近了些,血流得更加洶湧,我甚至能聽到滴滴答答的滴落聲音。
我想,我的臉現在一定是扭曲的。
說話的聲音尖細得不正常,用著假音,怕喉嚨的震動使刀子割得更深。
“我……真不知道。”怕他不相信,趕忙又說,“我連櫻桃是什麼都沒聽過,我不騙你啊,難道我會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麼,什麼櫻桃的,我真不知道……。”
每說一句話,喉嚨就像又被颳了一刀。等把話說完,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黑袍人一動不動的盯住我,好像在確認這話的可信度。
隨後,他鬆開刀柄。
我立馬掏出手帕捂脖子。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受傷了,我是倒了什麼黴啊混蛋。
我不敢再猜測這到底是誰的陰謀,只要先得救就好。
我的眼睛瞄過昏暗的港子和緊閉的木門。
門的縫隙中透過些微光亮,在高掛的煤油燈所發出的光中,細微到融成了一體。
只要有人開門,只要我尖叫一聲,他們就可以發現我的。離安全這麼近,又那麼遠。
黑袍人板過我的頭看向他,說“看著我的眼睛。”
我反射性的想不看,卻被他按住下巴,對上了他棕色的,浮現出六芒星的眼睛。
隨後,他拿出口琴,開始吹奏。
和他本人不同,他吹出來的曲子卻帶著甜蜜又溫馨的味道。我迷迷糊糊的聽著,腳漸漸發軟。
我想,那些被人動過手腳的啤酒再次發揮效用了。我的頭又開始恍惚起來。使勁的晃了晃,暈得更快。
輕快的口琴聲穿過耳膜,在我的腦海裡灑下一片寧靜的銀白。我被一陣濃霧包圍住,漸漸迷離了雙眼。口琴聲變成一條相互纏繞的光線,引著我不斷的向前走,隨後濃霧散開。
我看見,我和愛德華躺在一片草地上。滿天的星斗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深藍色的天空幾乎被映成了銀白,離我們那麼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摘星。
草地前是一彎湖水,波光瀲灩。湖中一輪輪的光芒變換著不同的景緻,彷彿要把整個世界都印進去。一大群螢火蟲圍繞著我們,轉著一圈又一圈。
這樣的場景,如同魔法師灑下的咒語,美到不似真實。
熒光下的愛德華,臉如同一幅再美不過的畫。他輕輕捧住我的臉,低沉性感的聲音繞在我耳旁,“索菲亞,告訴我,櫻桃在哪裡?”
我歪頭看他,“櫻桃?你想吃櫻桃?我去讓珍妮拿過來。”
他有片刻的愣住。抓住我的手柔柔的印上一吻,比夜空還要璀璨的藍色眸子溫柔得不像樣,“我說的是卡薩布蘭卡的紅色魔石,櫻桃。”
“櫻桃……。”我也跟著他念。櫻桃原來是紅石頭啊!早點說啊。我剛想告訴他櫻桃不就放在我的舊首飾盒裡面麼,你也知道的。隨後卻被一股外力一拉,眼前的場景遽然破碎。
昏暗的小港依然是昏暗的,脖子上的傷口還在吧嗒吧嗒的滴血。
而我,正神情迷茫的拉著黑袍人的手,不斷的重複櫻桃兩個字。
口琴聲的嘎然而止